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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陸羨魚反懟。
季北川笑了聲,轉身招呼年糕上車,給兩人關上車門後,轉身進了駕駛位,一腳轟燃油門,離開停車場。
車子一路行駛,上了江橋,陸羨魚偏頭看向窗外。
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零零碎碎的,落在玻璃上,暈花了窗外的霓虹夜景。
七年。
她終於把他等回來了。
車子停在酒店大門外,陸羨魚讓年糕下車回酒店。
逼仄車廂分外安靜,只有雨點敲擊玻璃的聲音在夜裡響起。
陸羨魚降下車窗,冷風吹亂額前碎發,她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緩緩出聲:「什麼時候回南城的?」
「前天。」他答。
又是冗長安靜。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打破這刻沉默。
陸羨魚接通電話,聲音很淡:「放。」
陸妄在電話那邊問她:「驚喜嗎,小鬼?」
陸羨魚抬眸看一眼駕駛座的男人,他也回頭看他,兩道視線在半空交匯,短短几秒時間,她別過臉。
「你如果很閒,我可以告訴大伯母,相信她很願意為你安排相親宴。」
陸妄年近三十,還孑然一身,可把大伯母急壞了,這些年只要陸妄休假回家,能安排相親就安排,陸妄被逼的除了過年,絕不回家。
陸妄額間青筋一跳,罵了聲操:「祖宗,當我沒給你打這個電話。」
陸妄從軍校畢業後,後在南城軍區某特種部隊任職,陸羨魚不知道他怎麼和季北川認識的,也沒聽他說起過。
她結束通話電話後,季北川側眸問:「陸妄打來的?」
陸羨魚只嗯一聲,要推開車門下車,高跟鞋接觸地面,發出清脆響聲。
她折身要進酒店,季北川叫住她:「陸小魚。」
「……」
久違的稱呼。
陸羨魚身軀僵了僵,又快步跑進酒店。
季北川看見那抹窈窕纖瘦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裡,從褲兜裡摸出煙盒火機,拿出一支煙銜在唇邊,虛攏著風點燃。
白煙裊裊漂浮,男人冷戾眉眼在夜裡有點頹。
煙抽了半支,陸妄給他發來微信:[哥們兒,你行不行啊,我冒著被那小鬼弄死的風險給你創造機會,你和她說了你當年為什麼離開嗎?]
季北川咬著煙,吞雲吐霧打字:[沒。]
陸妄:[你果然不行。]
陸妄和季北川結識是在幾年前中國赴南蘇丹維和部隊,兩人初因陸羨魚的事兒不對付,陸妄背地裡還揍過季北川。
後來經歷槍林炮雨,一起睡過一個戰壕,拋去那些成見,倒成了生死之交。
陸妄:[這些年她一直在找你,幾年前我本來打算和她說遇見你的事兒,哪想歸國後你就被派去執行秘密任務,就一再耽擱。你這好不容易回來,能別像個娘們一樣墨跡了嗎?]
一支煙抽完,季北川偏頭看一眼燈火通明的香榭酒店,黑夜裡,一雙狹長黑眸濃稠如墨。
他回了陸妄訊息:[把她電話給我。]
陸妄:[她手機號從沒變過。]
陸羨魚一晚都沒睡好,年少那些往事如同老電影在腦海浮現,折騰得她一夜亂夢。
第二天上午十點,被鈴聲吵醒。
她在枕頭邊摸索到手機,閉著眼接電話:「哪位?」
「陸大美女,你是不是忘了今天還有雜誌拍攝,十點了——」
刺耳的女聲,把陸羨魚瞌睡蟲瞬間送走。
她偏頭看向落地窗,昨夜一場大雨,今早又放晴,天空碧藍如水洗,太陽露了半張臉。
「半小時後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