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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撥影片。

終於，這次接通了，影片出現媽媽無奈的臉。

陶然一看，果然在家裡，「媽，我爸呢？」她急了。

「在這呢！」陶媽媽手機移動個位置，老陶的臉出現在影片裡。

陶然鬆了口氣，「媽，你幹嘛騙我？」

陶媽媽支支吾吾的，最終沒說出個所以然，「你問女婿去！」

這事兒還跟蘇寒山有關？

蘇寒山這一去就和她家裡人聯絡上了？

她實在琢磨不透，給蘇寒山發了條訊息：蘇老師，我已買好回家的票，很快就要回家了。

蘇寒山那邊沒有迴音。

她猜測他應該在上班，不會回復她。

到了晚上，她準備睡覺了，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螢幕上顯示的備註是：我媽女婿。

蘇寒山居然主動打她電話？這可真是少見啊！

「餵……」

她急忙接聽，可是才說了一個字，蘇寒山急迫的聲音就把她打斷了。

「不是說了讓你別回來了嗎？怎麼就不聽呢？」不但急迫，還很嚴厲。他說話很少這樣帶著情緒。

「我……」陶然被這突然劈頭蓋臉的質問給弄懵了。

蘇寒山的語氣才緩和了一些，「把票退了，別回來，聽話。」

聽話……

他上一次對她說聽話還是六年前，那時候她躲在走廊盡頭哭，他說：別哭了，聽話，我們一起給你爸爸加油。

她可以聽話，但是為什麼呀？

「蘇老師，你得告訴我原因，我爸媽都在家呢，我有什麼理由不回家？」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不再瞞著她。

原來老家已有多起肺炎病例，是一種新型病毒引起……

那她更加要回家了！她怎麼放心爸爸媽媽？

「不要回來！」蘇寒山再次嚴厲起來，「知道非典嗎？」

非典的時候她才八歲，可作為醫護，她怎麼不知道？她聲音都顫抖了，「是……是非典？」

「不是。但是一樣不可小覷！」

如果說，到了這個時候，陶然還無法下決定是否退票，那數日後，由不得她不退票了。

疫情在老家擴散的訊息開始陸陸續續報匯出來，緊接著，鋪天蓋地全網全媒體都在報導了。

時值春運，人口流動龐大，形勢將如何嚴峻，科室裡人人心中都惴惴的。

作為呼吸與危重症醫學科醫護，陶然自覺退了票，取消休假，做好春節加班的準備。

第32章

她像匯報工作一樣，把這件事告訴蘇寒山。

蘇寒山說她，終於想通了。

她說：蘇老師，我們春節見不著了。

蘇寒山卻說了一句她的臺詞：來日方長。

是啊，來日方長，這真是一個讓人充滿希望和期待的詞。

她沒有告訴蘇寒山的是，她並不是不想回家，她心裡始終牽掛著父母，只是「蘇寒山」三個字是她心裡的標杆，她會去想，如果是他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辦？他一定會堅守崗位！而她一直努力的，就是成為和他一樣優秀的醫護，所以，作為他的後援團團長，她也會忠於自己的值守！

至於父母，她只能在每天下班後和藍女士影片，叮囑他們注意事項，一遍遍讓他們注意防護。

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陶然連和小豆打嘴仗都沒了興趣，新年前一有時間就給蘇寒山投票的她，現在所有的空餘時間都用來重新整理聞。

醫務人員被感染的訊息傳了出來，陶然的手又握不穩手機了，她已經好幾天沒和蘇寒山通訊息，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感染中的一個，她給他留言，連發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