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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九又不離開。
「殘妝,你幹什麼呢!」牡蠣扯扯他的袖子,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這麼好的機會,他就是不把握,還要退回他的蝸牛殼子裡,這是有多麼的不識趣呀!
「殘妝是不是還有話要對我講?」但秦艽是個有充分耐心的人。
迎著這樣溫柔的目光,小九的內心實在是有說不出的滋味。他覺得秦艽和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不一樣,可又覺得其實也沒什麼不同。他鼓起勇氣,儘管看起來仍和平時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沒什麼兩樣:「那個……」
秦艽靜靜的等著他把話說完。
「您以後……以後還是來聽紫蘇姑娘的曲子吧!」小九委婉的說道「我……我是比不上紫蘇姑娘的。」
「我的小祖宗啊!」牡蠣立刻叫道「你瞎說什麼呢!」她趕忙對著秦艽賠上一副笑臉「九爺,殘妝一準兒是和您開玩笑呢,他不是那個意思,他的意思是——是……」
這麼蹩腳的理由牡蠣也不知該怎麼講下去,她識趣的閉住了嘴。幾個人站在二月的夜風裡,秦艽的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牡蠣則是惴惴不安的絞著手指,至於小九,他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和身後的背景融為一體。打破尷尬氛圍的,是秦艽輕輕的笑。
「殘妝,你和紫蘇小姐不一樣的。」他這麼說道「我想和殘妝做朋友,所以才會來看殘妝。那麼你呢,殘妝,你願意與我結交嗎?」
他走到小九面前,他那麼高,小九才剛剛到他的肩膀。他遮擋住月光,灑下的陰影讓小九莫名覺得壓迫。
「我……我……」小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人是他觸碰不得的,他們之間是雲泥之別,他巴不得遠離,少招惹些麻煩,可要是講出拒絕的話,又怕打了秦艽的臉,讓他下不了臺。這心裡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秦艽也不急,他微微彎下腰,距離小九更近了一些,這令小九感到慌張,他用眼角的餘光瞅著秦艽,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天上的月牙一樣彎彎的。他對小九說:「我的名字叫秦艽,是一味中藥的名字。你會寫這兩個字嗎?」
小九迷茫的搖搖頭。於是秦艽輕柔的拉過他的手,用纖長的手指在他柔軟的掌心一筆一劃的寫下「秦艽」這兩個字,然後又問他:「你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小九跟著苗師傅識了幾個字,但他拿不準「殘妝」這兩個字是不是這麼寫。他覺得自己被秦艽捉著的手,接觸的那一片面板似乎都快要被燙傷了。他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
「『殘妝』這兩個字寫起來是有點複雜。」秦艽沒有鬆開小九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他望著小九的眼睛像屋子裡的火爐一般暖融融的。他笑著對小九說道「我以後再教你寫,好不好?」
小九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應該如何應對。他怔怔的望著秦艽那雙時時刻刻含著笑意的眼睛,被他握著的手,抽回來也不是,不抽回來,就這麼任他握著,心裡像是被針一點一點扎過一般,難受極了。
「我們明天見。」秦艽慢慢鬆開他的手,小九愣愣的站在原地。他鑽進車裡的時候,還衝小九揮了揮手。
「天啊……」一旁的牡蠣似乎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九爺……九爺說要與你結交?」
小九也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殘妝,你發財了你知道嗎!」牡蠣開心地大叫起來,她一把抱住小九「哇!哇!殘妝!你真是太了不得了!我就知道你會有出頭那一日!」
小九的腦子還沒從剛剛的那一幕回到現實。對於他來說,這一切像是在做夢。不過小九想,就算是做夢,他也從來沒夢到過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
秦艽,秦九爺,那是天上的一輪皎月,自己連他身邊閃爍的星星都不配做。不過是街邊的一株野草,只有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