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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媽媽是為了她才原諒了爸爸,而爸爸亦是為了她這個唯一的女兒,才那般的退讓和隱忍。
短短的幾分鐘裡,陸希的心思已然百轉千回,她鬆開咬住的下唇,淡淡地吐出兩個字:&ldo;好吧。&rdo;
任小頡看著她長長的睫毛下,那下面掩蓋的依依的不捨和淺淡的憂傷,心裡也生出了一絲酸澀,也許家庭條件處在同一水平上的她們,才會為生活的瑣事犯難吧。
戴眼鏡的大一學妹最終以七十元買回了陸希的那輛二手車,轉手的過程陸希沒有參與,她怕自己把車鑰匙交給對方的那一刻會突然反悔,也知道自己不擅於討價還價這類事,好在任小頡主動幫她處理了這件事。
拿到那七十元錢的時候,陸希反而釋然了,也許尚未出社會,就叫她認清了一個事實,這就是生活,總有人得為之妥協。
紀文心沒有在離校的這天回來搬東西,章沅則提前一天就回了趟家,大學同住了四年,即使知道章沅的家就在華江市區,可陸希和任小頡從來沒見過她的家人。紀文心的父母曾在大一辦入校手續的那次到宿舍裡來過,爾後每個暑假過後開學的那會都會送她過來,陸希還記得紀伯母是個很時尚很靚麗的婦人,紀伯父雖然面上有稍許嚴肅,但是看到他女兒的同學,他還是很客氣禮貌地笑一笑。紀文心笑的時候很像紀伯父,都是內斂帶著剋制的笑,似乎從小經受過很好的教養。
想不到這次畢業了,最後一次,紀文心一家卻都沒有出現。
陸希和任小頡忙碌了好幾個小時,終於把宿舍裡的東西都收拾整齊了,陸希見不得宿舍的髒亂,收拾完東西後又拿笤帚裡裡外外打掃了一番。
任小頡止不住笑她:&ldo;章沅說你是賢妻良母,你還真是不折不扣,都這個時候了,還記掛著宿舍髒不髒。你瞧人家宿舍,走就走了,有誰打掃?就算要打掃,那也是下一屆新生的事。&rdo;
被她一說,陸希才察覺自己似乎是有些多此一舉,可打掃了一大半,總不能說停就停,再說宿舍裡到處揚著灰塵,也不能呆人,她乾脆掃完地又灑了些水。
任小頡搖了搖頭,&ldo;你啊,這麼老實,到社會上肯定鬥不過那些耍心機的人,說不定被人當做牛使還得吃虧。&rdo;
陸希並不在意,她呵呵一笑,說:&ldo;那得怪我爸,我爸以前總說吃虧是福。&rdo;
任小頡坐在鋪上捶著背,肚子忽然不應景地咕咕叫了聲,樓道里漸漸有人拎著飯盒來來去去,她們兩人忙了半天卻都還沒有吃東西。她問:&ldo;陸希,咱們要不先吃點什麼?&rdo;
陸希覺得奇怪,自己折騰了一上午已是前胸貼後背,可怎麼一點都不覺得餓呢,她拿起礦泉水瓶喝了口水,搖頭:&ldo;我還真不餓,你自己吃吧。&rdo;
&ldo;那怎麼行,下午咱們還得把東西從宿舍搬到住的地方呢,不吃東西肯定沒力氣。&rdo;
望著比往常空蕩的宿舍,兩人都有些犯愁,吃什麼呢,她們的飯卡可都上繳了啊。
還是任小頡機靈,她去章沅的書櫃裡翻了翻,還真翻出了兩包方便麵,雖然是她們平時反感的紅燒牛肉麵口味,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兩人一個去打熱水,一個準備調料,沒一會便吃上了熱騰騰的麵條。
最後一次在學校用餐,竟是偷偷吃章沅的泡麵,這樣的場景誰又能想到呢,陸希忽然很想知道,假設章沅此刻看到她倆狼吞虎嚥嗅著麵湯的樣子會是什麼表情,她平時可沒少為泡麵得罪宿舍裡的人。
可惜章沅不在,陸希只能想像,她要是此刻出現,一定會有一種現場&ldo;捉贓&rdo;的得逞,然後毫不客氣地指著她們的鼻子說:&ldo;好啊,你們兩個只許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