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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臨禮懷抱著人,背部倚靠牆體慢慢滑下。
直到賀知意再度跨坐在他胯間,熱水從兩人頭頂灑下,狹小的衛生間一下容納兩個人,賀臨禮身軀頗為高大,賀知意越發覺得空氣稀薄。
賀臨禮漸漸迷亂,手指靈活往她衣擺裡鑽,溫熱的手貼著她腰間細嫩的面板遊離,手指逐漸逾矩,循著她的腰身往上。
賀臨禮動作突然停止,他的手指沒再往上,也沒再吻她,手掌撤出,兩手攬著她的腰身,將頭埋在她的身前靜默。
他慢慢仰頭看她,烏黑碎發濕漉漉垂著,眼睫掛著水珠,瞳孔不知是浴室熱水還是其他緣故,霧濛濛的一片,叫人看不清情緒,全然呈現一副乖順模樣。
賀知意正垂著眼睫看他,緊抿著唇,氣息還有些不勻,但面上不悲不喜,她總在某些時候,會這樣一直安靜盯著他看。
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安靜配合著。
賀臨禮右手與她十指相扣,順勢帶起她的手,他低頭去吻,唇瓣溫軟,啄吻輕柔,對待珍寶一般。
賀知意突然嗚咽出聲。
他很快明白過來,將人完全摟在懷中,賀知意靠在他的胸膛輕泣,她的淚水混著熱水在他胸前流動,他分不清,又好像能分得清。
賀知意的手指再度抓上了他殘缺的無名指。
她沒看,他也不看。
他不介意,從很早很早,哪怕一直到現在,或是直到以後,未來再未來,他都毫不在意丟了這半截手指,再丟一掌,一臂,或是一條命。
他願意。
只要賀知意能好好活著。
可他錯了。
從醫院清醒過來的那一刻,他看見了趴在他病床邊的賀知意,他動彈不得,甚至無法發聲,他不知道她是睡著了還是其他。
直到醫護人員發現,直到他們將昏迷的賀知意送走。
從他昏迷,到賀知意昏迷,比起幾年,或是幾十年,明明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可他在那天,看到了跌跌撞撞破門倒進病房的賀知意,那一刻卻恍若隔世。
那時的她真的像片羽毛,輕飄飄的一片,隨時都能消散一般,骨架本就瘦小,臉頰十分瘦削且毫無血色,她滿眼通紅,眼裡都是血絲,眼底的烏青無比嚇人。
可她一點意識不到,她的情況有多糟糕。
直到他從徐秋口中得知,賀知意初期全靠鎮定劑撐著,她失了心智,什麼都不做,哪裡都不去,除了守在他的床邊。
徐秋擔心不已,聯合醫護人員用了些強制手段,但治標不治本,全部無濟於事。
舊疾復發,疊加新的刺激,賀知意幾度精神崩潰,徐秋擔心不已,她怕賀知意再撐不到賀臨禮醒來,自己反倒先一步倒下。
可賀知意始終無法接受,她不能離開賀臨禮的房間,但她也終於妥協,願意配合治療,像徐秋說的,她要活到賀臨禮醒來,她要好好見他。
賀知意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可她總怕這一切只是場夢,是她那段黑暗絕望時期反覆出現的一場夢,她總怕這個美夢在某個時刻就會破碎,總怕賀臨禮在某個時間就會消失。
她總怕真正醒來的那一刻,賀臨禮的死訊傳到耳邊。
她趴在他的懷中,無助又委屈的哭,像曾經每一個反覆出現的場景一樣,自平院坍塌過後,自賀臨禮醒來以後,她總會在某個不確定的時刻,在他與她獨處的時刻,這樣淒淒悲鳴。
賀臨禮將人支起,他開始吻她,唇上力度很重,透過牙齒,他的唇齒貼著她的面板,漸漸加大力度咬她,從她的唇,到臉頰,到耳際,一路延伸到脖頸。
賀知意哼哼唧唧在哭,哭聲卻漸漸平復下來。
這是她所能找到的,也是從賀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