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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語氣跟在片場的時候都沒什麼區別了,音量沒有多高卻帶著說一不二的氣勢。
遲遠山倒是不慫,只是這會兒看到鍾度又皺了眉,他還是選擇了聽話。
他笑了笑,投降般趴在了沙發上。鍾度撩起他的衣服,搓熱了手先把藥揉了一會兒,然後拿著包了冰塊的濕毛巾,蹲在沙發邊上給他按著冰敷。
受傷的位置靠下,一熱一冷的觸感又太明顯。哄人的代價著實有點兒大,遲遠山急需說說話轉移注意力。
「我小時候皮,玩兒的時候不注意,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兒,晚上洗完澡我奶奶總要檢查一下我身上有沒有哪兒又青了」,他側過頭枕著胳膊,看著鍾度笑著,「她也是這樣,總是拿個涼毛巾給我敷,敷著敷著我就睡著了」。
保姆車空間小,兩人距離很近。遲遠山聲音低低地說著這些話,一方面是轉移注意力,另一方面也是有意地把自己的過去講給鍾度聽。
兩個人相處總得增加一些瞭解,鍾度難開口沒關係,他先來走這一步。
「後來我奶奶沒了就沒人管我了。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各過各的。當時他們都不想帶著我,把我這個小拖油瓶扔給了我奶奶。其實我還不想跟他們呢」。
鍾度一聲不吭地聽著,剛剛才舒展開的眉又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他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只問:「小時候覺得辛苦嗎?」
「辛苦倒是沒覺得,我跟我奶奶過得還挺好的」,遲遠山想起那個灑脫的老太太,眼神很柔和,「我爺爺死得早,老太太一個人生活也挺孤獨,雖然她嘴上總是說煩我,但我知道她帶我並不覺得辛苦。」
聽著這些的話,鍾度不由自主地想遲遠山小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大概是個淘氣的小孩兒。
他笑著的同時也有點兒心疼。
肩膀酸了,鍾度換了一隻手,騰出來那隻已經很冰的手戳了一下遲遠山的臉,看著他問:「我是誰?」
遲遠山被冰得一激靈,笑著躲了一下:「哥你幹嘛?」
「對,記著,我是你哥」,鍾度也笑著,眼神卻挺認真,「以後我替奶奶疼你」。
本來是句挺認真的話,說出口卻聽著像個誘拐兒童的怪。
他說完自己先樂了,遲遠山也跟著笑:「別別別,我可以叫你哥但你不能真想當我哥」。
這話聽著跟繞口令似的,鍾度一下都沒聽明白,問:「怎麼?」
遲遠山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搖了搖頭一臉耍賴的樣子:「反正不行」。
耍完賴又格外拙劣地轉移了話題:「別敷了哥,趕緊走吧,家裡燉著湯呢」。
第21章 我陪你等春來
回小院兒的路上鍾度沒讓遲遠山開車,還幫他拿了個靠墊放在副駕駛上靠著。遲遠山到家了都還在樂,說自己金貴得像懷了皇子的寵妃。
說話間兩人進了院子,遲遠山帶著鍾度簡單轉了一圈兒:「現在還比較原生態,等天暖和了再弄弄」。
雖然原生態,但這小院兒給人的感覺卻很舒服。沒有刻意求工的雕琢感,隨處可見的都是自然隨性的美。
腳下踩的是石子鋪成的小路,形狀各異的青石板穿插其中,彎彎繞繞的小路兩旁用一個個小木樁與花壇隔開,石頭堆砌的外牆和深色的木質窗欞素樸而安靜。
天色漸晚,院內忽然亮起小燈,一座小亭像驚喜禮物般呈現在鍾度眼前。
那亭子宛如撐著紙傘從林中走來的女子,清雅嫻靜,孑然而立。
亭內放了一套木桌椅,旁邊還有一個燒烤爐。兩側的燈串蕩蕩悠悠,給這個冬天的小院兒添了幾分溫暖和包容。
它溫柔的光灑向院內蕭索的植物,也擁抱著步入亭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