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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太太也喝茶,只是卻喝紅茶,喝起來的時候還要在裡面放奶精的。
鄧太太聞聲就笑,轉頭對身邊候著的丈夫說:「你看這孩子多機靈,將我的喜好和口味摸得一清二楚。」
阿俏有些奇怪,她倒是沒想到竟是鄧教授夫婦兩個要與她一起說話。
她快手快腳地將紅茶沏了,拎上茶壺去找鄧教授夫婦。鄧教授夫婦卻是將她迎到鄧教授的辦公室裡,三個人一起落座了,鄧太太伸胳膊肘抵抵教授,小聲說:「你說吧!」
鄧教授抬了抬鼻樑上的鏡架,望著阿俏,憋了半天,轉頭向夫人求饒似的說:「還是你來吧!」
阿俏坐在對面莫名奇妙,但是看他們夫婦兩人神情可愛,她有些忍不住想笑。
「這個……阿俏,今天我們兩位是想問問你,最近周牧雲那小夥子,有向你提起什麼沒有?」
「周牧雲?」阿俏忍不住揚起眉,她還真沒想到夫婦兩人跟她提的竟是這人。
「沒有,什麼也沒有!」最近周牧雲全神貫注地忙著準備試飛的事,還真沒顧得上阿俏。不過有時候在食堂見到了,打個招呼而已。
「是這樣啊!」鄧太太忍不住白了一眼教授,鄧教授有點兒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似的,頭一縮趕緊別過臉去。
「阿俏你可能也知道了,後天,後天周牧雲會有一次非常緊要的試飛。」鄧太太呷了一口茶,雙手握住茶杯,盯著阿俏緩緩地說。
阿俏點點頭:「這我聽說了。」
「不過,有可能你還不知道,這次試飛會是一次非常危險的試飛。周牧雲已經是我們這裡最優秀的試飛員了,我們充分信任周牧雲的能力,可是我們卻也不得不正視這一次試飛的危險性。」
「即使是周牧雲,也無法保證這次試飛一定能夠順利完成。」鄧太太越說越慢,阿俏則越聽越是緊張。
「那……那難道不能再等等,或者……或者另外想想別的法子。一定要這樣試飛嗎?」阿俏忍不住開口問。
鄧教授似乎有些羞愧,將眼鏡從鼻樑上摘下來,低頭尋了塊手巾努力在擦。
鄧太太的性格則是直來直往,有什麼說什麼,她柔聲對阿俏說:「地面上能做的一切測試和檢查都做了,但也無法絕對保證試飛員在空中的安全。你若這樣問,我只能答你一句,這樣危險的事情,總需要有人去做。」
阿俏低下頭,她無法理解這些航空人的豪情,卻也敬佩他們一往無前的勇氣與決心。
「那,我可以做什麼呢?」阿俏有些疑惑地望著鄧太太。
鄧太太忍不住笑了:「周牧雲有沒有當你的面說過他喜歡你?」
阿俏聽了,睜圓了眼趕緊搖手,大聲說:「沒有沒有,這個真沒有,我和他經常吵架,我經常損他,他也總是損我來著……」
鄧教授擦完眼鏡之後,又用那手巾將額頭上的汗珠擦了擦。
鄧太太更加好笑:「那你呢,你會覺得時時想見到他,若是見不到他,你心頭會非常非常不安麼?」
阿俏櫻口微張,愣在原地。
所以鄧教授夫婦在懷疑她喜歡周牧雲?
她難道不該恨周牧雲麼?
她嘗試過恨的,可這份恨從沒讓她心裡舒服過。而在惠山相處了將近兩年,她終於覺得,周牧雲不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只是個大男孩而已。她想,或許她可以慢慢地原宥他,原諒那些這輩子他其實沒有犯過的過錯。
可是若說喜歡,那還遠遠談不上,她如今終於能做到心平氣和地與周牧雲相處了,卻從來沒體會過那種念茲在茲、無時以忘的感覺。
她從未喜歡過周牧雲。
可是等等,鄧太太剛才說的是什麼,時時想見,可見不到時,又非常非常不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