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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士開沒有催促，好整以暇地吃著香噴噴的烤肉。多年來生活在酒池肉林之中，他對很多東西都已沒有食慾，今天精神舒暢，也確實餓了，他覺得桌上的菜餚全都很香，吃得津津有味。很久沒有過這樣愉悅的時光了，他將這一切都歸之於身旁的女孩。

顧歡已想明白，便道：&ldo;好，請和大人與我回去，一同勸解蘭陵王爺。&rdo;

&ldo;乖孩子。&rdo;和士開見她小小年紀便能審時度勢，毫無狷介之態，明明是被自己迫著求歡，卻並無怨言，更不去效那無知婦人，賭那些無謂的閒氣，大方磊落，沉靜溫和，叫人欣賞。他愛憐地撫了撫她的頭髮，笑道。&ldo;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也幫你喜歡的蘭陵王。&rdo;

顧歡聽他真的完全不介意自己喜歡別人，不由得有些意外。她看了一眼和士開，卻不去追究他的心態，只微微一笑，輕聲說：&ldo;多謝。&rdo;

這次她沒再叫&ldo;大人&rdo;，和士開很高興，見她已經吃好了，便叫人進來收拾，隨即吩咐備車。

仍然是那輛豪華馬車，和士開體貼地抱起顧歡，先將她放上去，自己才登上車轅。

兩人同坐在寬敞的車廂裡，聽著外面唰唰的雨聲和馬蹄踏地的噠噠聲，都沒有說話。

和士開倚著軟墊，閉目養神。

顧歡對著車頂出了會兒神，也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第19章

下車前，和士開微笑著，柔聲說：&ldo;小歡，如果有人問你，就說是我的小妾酈姬留你聽琴觀舞，我也會這麼對蘭陵王說的。&rdo;

顧歡聽他這麼顧念自己的體面，心裡還是感激的，便點了點頭，輕輕地道：&ldo;多謝。&rdo;

和士開撫了撫她的臉，低聲說：&ldo;你還小，等你長大了便會明白，很多時候，我們喜歡一個人，並不需要大聲疾呼，四處張揚，弄得盡人皆知，那樣很危險。&rdo;

&ldo;我現在就明白。&rdo;顧歡略帶苦澀地一笑。&ldo;跟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必安慰我，我沒事。&rdo;

和士開看著她晶瑩的臉，充滿稚氣卻又有些成熟的神情，以及那雙如黑寶石一般明亮的眼睛，忍不住俯過身去，輕輕吻了吻她的頰，在她耳邊溫柔地說：&ldo;有些事情，你現在不會懂，以後才會明白。&rdo;

顧歡有些疑惑，卻沒有發問，因為車子已經停下。

和士開先下車，然後將她抱下來，體貼地道：&ldo;你去歇著吧，我去跟蘭陵王談。男人跟男人之間，有些話可以說得比較透。你一個女孩子，就別聽了。&rdo;

&ldo;嗯。&rdo;顧歡沒有猶豫，立刻點頭答應。

和士開的年紀比她和高肅加起來都大，又在宮廷中浸y將近二十年，經歷了高演和高湛聯合奪位等風波，處理這些事情來自然比他們要有經驗得多。顧歡前世是集團的戰略策劃部負責人，可對政治上的傾軋卻不怎麼在行，對古代的官場更是不甚了了，最好還是讓和士開來勸高肅，只怕比她的話要管用得多。

她實在很疲憊，進府後便與和士開分手，讓管家帶他去白雲軒，自己則徑直回到綠漪閣。

秋燕和春喜急得如熱鍋上螞蟻，等得坐立不安，一見到她，便驚喜地迎上來，關切地問：&ldo;小姐，怎麼樣？那人沒找你麻煩吧？&rdo;

&ldo;沒有。和大人是堂堂宰相，怎麼會找我一個小武官的麻煩？你們別在那兒胡思亂想，該幹嘛幹嘛去。我累了，你們都別吵我，讓我好好睡一覺。&rdo;顧歡把兩人趕出去，換上睡衣，倒頭便睡。

直到暮色蒼茫，她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