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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清」陸啟川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手機捏碎一般。
原來沈知雨變成這樣全部都是林逸清害的,那麼上次生日宴會的事情,他會不會也冤枉了沈知雨。
陸啟川陷入了自責,從林逸清回來以後,他沒有照顧過一點沈知雨的情緒。
是他虧欠太多。
沈知雨在裡面加著呼吸機,手指微動,緩緩睜開眼睛,但是眼前卻一片漆黑
他對進醫院之前的事情還有印象,所以知道自己肯定是在醫院裡。
但自己的眼前為什麼一片漆黑呢,病房裡沒有開燈嗎。
檢測機發出了尖銳的報警聲。
幾個醫生進去檢查了下沈知雨的狀態,測試了他的視力、聽力是否正常。
他的聽力是正常的,一側的鈴鐺響他是有反應的。
但他真的如主刀醫生所說,失明瞭。
醫生拿著測試的小燈掃過沈知雨的眼睛,瞳孔無光照反應。
已經可以確定是一絲光線也感受不到了。
陸啟川也在外面等待著,他的半個腳掌離地,一下一下敲擊著地板,昭示著他的著急。
「陸總,沈先生現在確實是失明瞭。」這是位年輕的醫生,他的老師就是給沈知雨主刀的教授。
「老師說了,沈先生復明的機率還是很大的,只要他自己不放棄,堅持接受治療肯定能看到的。」年輕的醫生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他不忍這樣年輕的設計師失去自己的眼睛。但以他現在的知識水平沒有辦法治療好沈知雨。
所以只能用這樣的話語安慰著陸啟川,希望陸啟川能夠帶給這個病人力量。
年輕醫生見陸啟川沒有反應便和其他值班的同學一起離開了,走之前他留下話,可以進去看看他,不過時間不能太長。
病房裡沈知雨已經醒過來,他好像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啟川輕輕推門進去,看著病床上的沈知雨,心疼和壓抑的難過佔滿了他的心房。
他輕輕的撫上了他的頭髮。
「是誰?」沈知雨模糊的聲音從氧氣罩中傳來。
「知雨,是我。」陸啟川收回手,在他的床邊坐下。
「我怎麼了?」沈知雨的淚水從眼角沁出,他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幾分猜測,被那麼重的油畫砸中,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
「知雨,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眼睛的。」
「醫生說,是有很大希望的。」陸啟川看著這樣失落的沈知雨,心中一陣悲涼。
要不是自己縱容林逸清至今,事情也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謝但不必」沈知雨話說不完全,他很耗費他的體力和精神。
所以便不再開口說話了,他現在看不見,但是還是把眼睛閉了起來,他不想「看」到陸啟川。
陸啟川在裡面又陪了沈知雨一會兒,面前的人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大吵大鬧,歇斯底里。
但陸啟川知道沈知雨,他的難過、痛苦,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打碎裡咽到肚子裡。
他的脆弱,是不會輕易外露的。
以前沈知雨也是會對自己傾訴的,共享著他的喜怒哀樂。
但是現在,陸啟川已經失去這份資格了。
失去了眼睛,聽覺就會變得格外靈敏,耳邊是衣物摩擦的聲音,有人小聲的關門出去了。
待聽到輕輕的一聲門響,沈知雨才潸然淚下。
他失去了眼睛,以後要怎麼辦呢,還能重見光明嗎?
他還沒有看遍華國的大好河山,還沒有去義大利留學,還沒有設計完查理的戒指
他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做完,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去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