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兩種結果 一種結局(第2/4 頁)

陳年遲疑，他雖然認下了陳景泰這個生父，但接受永興侯府嫡長子的身份卻還需要一個過程，他還沒想過這麼快就到侯府去住。

不過有時候過程的確可以直接忽略，反正總會有那麼一天，陳年既然認祖歸宗，自然總不能住在外面。所以他只是遲疑了片刻，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陳景泰心下又是歡喜，又是激動，一雙慈目熠熠生光，面色都變得紅潤了起來，他伸手拍了拍陳年的手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駕車的蔣順在簾外聽得清楚，他欣慰的笑了笑，駕著馬車快速朝侯府駛去，說來也怪，拉轎的這兩匹馬似乎也歡悅起來，噠噠的馬蹄顯得分外輕鬆活潑。

馬車上，陳年再次開啟了話題，“爹，這王相和藹可親，孩兒對他言講的事他無不痛快答應，想也是個善心的賢相。”

陳景泰目色莫名的看著陳年，對他說道，“年兒，你還年輕，有些事情還要多學多看，有些人你只看他的表面是會吃虧的。”

陳年愣道，“爹，您的意思是王相併不像表面這般心善隨性？”

陳景泰搖頭道，“年兒，你長於鄉野，想是一直以來你都是直來直往的性子，但在這東京城裡，你卻要記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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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在這裡，每個人都不是可以簡單的用善心和惡毒來區分的。王延齡浸淫官場六十多年，若他能被你一個剛剛出世的少年一眼看透，那他還配是我們大宋的左相嗎？”

陳景泰這發人深省的一問，卻讓陳年心裡感到一種名為驚懼的情緒，他突然意識到，不是世界太單純，而是自己太簡單了。

陳景泰看著陳年變幻不定的面色知道自己這一當頭棒喝起了應該有的作用，他緊接著說道，“王延齡答應你的要求，是因為你的要求符合他的利益，他可不在乎秦氏和陳世美能不能破鏡重圓，也不在乎陳世美是死是活，他要的是新政派的把柄。”

陳年大驚，“那嫂子她”

陳景泰擺手道，“這個你放心，事情他自然會辦，只是結果，或許不是你希望看到的，也或許是你想要看到的。”

陳年見陳景泰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自己，他心中突然一陣慌亂，不由問道，“爹，這是什麼意思？”

陳景泰看著陳年的眼睛道，“這事情之後無非是兩種結果，第一，陳世美幡然悔悟，認下秦氏母子，並透過惠國長公主和當今太后，向陛下求情開赦，然後夫妻團圓，一家和順。當然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除了有殺頭的風險之外，陳世美還要確保能說動太后、官家和公主接納下秦氏。”

“第二，陳世美死不悔改，堅決不認秦氏母子，口說無憑，秦氏徒能傷心，別無他法。這時候，為達目的的左相王延齡就會出面，他會找齊證據，然後參本上奏，將陳世美的騙婚之罪，欺君之罪，一併發落，定成死罪。新政派為了保全陳世美必然會相繼出力，可陳世美欺君騙婚是真，他們又能如何翻案，不過是被此案拖下水而已。”

陳年認真聽著，聽到這裡便開口問道，“可是新政派如果選擇丟車保帥呢？”

陳景泰背靠轎身，幽幽說道，“丟車保帥？談何容易？新政派能與守舊老臣分庭抗禮靠的是什麼？除了天子的少年雄心，更是有太后保駕護航，惠國長公主是太后最喜歡的小女兒，駙馬有難，太后又怎麼會坐視不理？若範希文真的丟車保帥，對陳世美不管不顧，那他還能繼續得到太后的支援嗎？即便他們能勸服太后坐視不管，那他們新政派與太后之間的關係也永不會恢復到如今這等地步了。這不是新政派一招丟車保帥就可以解決的問題，這是守舊派在將軍抽車！”

陳年聽了陳景泰的一席話，不禁贊同的點了點頭，這其中的道道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