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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累屍骨,斷肢殘骸,無不宣告著曾經的屠殺。
暗室裡的屍體,有白髮蒼蒼的老人,有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有豆蔻年華的少女,也有不足周歲的幼嬰。
或是眼珠被摘,兩個血窟窿無聲的控訴著;或是耳朵被割,鼻子被削平,錚錚白骨上滿是殷紅色的血;或是四肢被斬斷,只留鮮血淋漓的身子支撐著腦袋;或是肚子被割開,裡面的腸子、內臟被扯了出來,流了一地。
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身上骨頭被寸寸打斷,怪異的凸起著,頂著青白色的皮肉。胸口處的肋骨直接刺穿胸口,張牙舞爪的宣告著曾經的血腥。
還有一個未成形的孩子,不知道從哪位母親肚子裡取出。身上插著一根竹籤,在大火裡被烤成肉乾。
還有很多很多,他們瞪著眼,張著嘴,無聲的尖叫與恐懼被隱藏在黑暗裡,隱藏在這片山林裡。
「將軍!」一名靠近趙清毓計程車兵顫抖著聲音喊到,「屬下自請深入密林,誓要將鷂族人斬盡殺絕!」
「屬下請命!」
「屬下請命!」
「……」
趙清毓身邊跪倒一片赤忱男兒,只為了為死去的人們報仇雪恨。
「去跟張都尉說,不論生死,一定要套出訊息。」趙清毓眉頭微沉,「在廣場上拉幾個人,把他們吊在竹樓最高處。「
「是。」
趙清毓望了滿室屍骨,心裡像是堵滿了棉花,萬千情緒被壓抑著疏通不出。
不知其中是否有吳大喜娘和妹妹,若是她們也在其中,吳大喜該怎麼面對!
暗室又重新封起來,只是有些事卻不會被遺忘,因為它們已經被刻在心間,融在骨血裡。
「告訴王少尉,將鷂族的二十以上的男人,全殺了!」
仁慈,換不來恩情。
大恆與鷂族,是死敵。
鮮血浸濕了寨子裡的小廣場,可是鷂族人卻沒有半聲尖叫與哭泣,他們只是麻木的看著族人死去,不悲不喜,彷彿與他們無關。
什麼樣的敵人最可怕,不是多智近妖的,也不是武功蓋世的,而是冷漠無情的。他們從不考慮得失,對戰也毫無顧忌,只求一個取勝結果,與他們對上,只有一個結果:你死我亡。
「報……」
一士兵遠遠便朝著趙清毓方向沖了過來,待距離兩尺處單跪在地。
「報將軍,我們在密林裡發現了鷂族人蹤跡。」
趙清毓低垂著眼,右手將腰間佩戴著的劍抽出一寸長來,又「叮」地一下插了進去。
「前面帶路。」
「是。」
帶路計程車兵身高約六尺,短小精悍,手裡拿著一支□□,槍頭上懸著大紅色的穗子。
他剛轉身帶路,一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將軍?」
士兵背對著趙清毓,滿是疑問,不知趙清毓是何意。
「你回來太遲了!」趙清毓緩緩說道,「外面探查的人早就回來了,你,又是接到了誰的命令,去林子裡探查的?」
「我…我就剛剛走散了,然後,機緣巧合,發現了鷂族的蹤跡。」
「可能吧……」
士兵聽趙清毓語氣有所輕緩,還以為自己的說法被相信,可正當他沾沾自喜時,脖子一痛,血腥味從脖間傳來。
「將軍…」
「我派出去計程車兵每一個長相我都記得。」
第8章
密林中風險大,府兵到底經驗少,趙清毓不得已才派自己的親兵前往林中接回姜珵。
而且,她從來沒有沒有派士兵去密林裡搜尋鷂族。
鷂族人很聰明,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居然頂著一張新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