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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斂回目光，轉過頭，邁出步子下了臺階往外走去。

&ldo;既明！&rdo;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

步伐也頓住。

身後那人加快步伐走到他面前。

他西裝革履，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文質彬彬裡還透著幾分儒雅。他不年輕，時間在他臉上留下痕跡，皺紋爬上臉頰，額頭，甚至當他笑起來時眼角還會有一小疊細紋。

江既明又恢復那拒人千里的態度，表情淡淡，但語氣還是有應該有的尊重：&ldo;還有什麼事嗎？&rdo;

男人也很高，和江既明個頭差不多。但不知道怎得，他在他面前竟顯出幾分侷促來。

他將手中攥的已略皺的名片撫平，遞給江既明，說：&ldo;我聽說你頸椎病有些嚴重，這個醫生是我十幾年的老朋友，是看這方面的專家。你有空就到這個地址找他看看，把身體調理下。頸椎病不能拖，越拖越嚴重的。&rdo;

&ldo;好的。&rdo;江既明接過名片，&ldo;那我先走了。&rdo;

男人頷首：&ldo;嗯。&rdo;

江既明臨走前又看了男人一眼。

他的眉眼和男人的相似度極高，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江既明收回目光，轉過身，剛邁出一步，又倏地頓住。幾秒後，他轉回半個身子，看著男人，淡聲道：&ldo;新年快樂，爸。&rdo;

男人一怔，而後笑開：&ldo;新年快樂。&rdo;

不遠處鞭炮聲連連。

飯店門口前高掛著兩個大紅燈籠，有小孩穿著紅色羽絨服嬉戲追鬧。

滿目喜色。

……

晚上十點。

小孩子們玩鬧了一天，這會兒已是累的眼皮打架。迷迷糊糊趴在沙發上，下一秒就要去找周公爺爺玩躲貓貓。但還是強撐開眼睛，看電視機內的帥哥，口裡還唸叨著，不能睡不能睡，我要看鹿晗哎呀媽，咔咔的，不能睡不能睡，我還要看陳偉霆啊啊啊啊啊帥死了。

牌桌上的家長們見自家小孩兒這模樣，打完手上最後一圈牌也不打了。各自領著自己小孩兒回家去了。

親戚們一走，帶走熱鬧氣氛，只留下一堆瓜果殼兒待人清掃。

宋母和大姨幾人清掃著屋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宋昉和宋暄陪著外公外婆坐在客廳沙發看春晚，一起守歲。

春晚對於我國的段子手來說，相當於一次檢測他們段子的年終考試。

春晚裡小品，演繹節目播不停，微博上的段子也不間斷。

宋暄捧著手機笑個不停，看到妙處時，還會把手機伸到外婆面前，&ldo;外婆，你看這個，哈哈哈哈。&rdo;

外婆眼有點遠視。她將頭往後靠，等到看清時，也哈哈笑出聲。她說：&ldo;這個人我也關注了，他挺搞笑的。&rdo;

宋昉驚訝：&ldo;外婆你還玩微博的。&rdo;

宋暄揚起下巴，摟著外婆笑：&ldo;你可別小看外婆，她微博粉絲都有一百三十五個呢！&rdo;

外婆笑呵呵。

時間接近凌晨。

宋昉刷了會兒手機，站起身。

外婆問她：&ldo;囡囡，你幹什麼去？&rdo;

宋暄一臉瞭然模樣，朝宋昉擠擠眼，笑：&ldo;哎呀，外婆你隨她啦。咱們繼續看小品哈。&rdo;

宋暄三言兩語就成功將外婆的注意力轉移。

不再問外孫女去哪兒，繼續和外孫看電視刷段子去了。

宋昉走到陽臺外。

撥通了江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