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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汐顏低聲問,「你不把這跪禮也廢了?」
柳雨讓四十多歲的少祭司起身,扔給張汐顏一個「是你傻還是我傻的眼神」。她廢什麼跪禮,員工忠誠度還要不要了,神權制部落,她要是來個大家平等,這隊伍沒法帶了。她對張汐顏說,「少祭司,黎重。大祭司的後人都沒養活,從族裡挑了幾個聰明的培養,活到現在的只有這個了。生活條件太差,有時候受點傷,一點感染,人就沒了。」她說完,又指向門口匆匆趕來的一個少女。那少女十四五歲模樣,也是滿身雞毛裝,隆重程度僅次於黎重。柳雨說,「黎晨,少祭司的長女。她還有幾個兄弟姐妹,都是少祭司的備選人。沒辦法,夭折率太高。」
少祭司父女都會普通話,雖然講得很生硬,很多詞還不會說,還有很多詞彙聽不懂,但有花祭神當翻譯,一切就都不成問題。父女倆被這待遇緊張得滿頭大汗,牢牢記住花祭神說的每一個字,當場照辦。
九黎製藥廠的人到山裡看完放養的蟲子回來,張汐顏這邊的工藝改良也暫時告一段落。她只能把看到的一些明顯問題點出來,有些她能提供方案的就提供了,提供不了的,讓他們自己摸索去。
大祭司只能帶客戶去了解藥材,至於怎麼定價怎麼賣,還得聽花祭神的。
花集村在獨龍江鄉和丙中洛鎮的經銷點都有擺上這些藥材做樣品,有收購商看過貨,但報價比柳雨的開價低得多,柳雨堅決不賣。九黎製藥廠來的這些人出價比柳雨的定價還略高一些,大祭司就問柳雨,「是不是除了給張道長的那些,其餘的全賣?」
柳雨淡淡地瞥一眼大祭司,「你是不是傻?張汐顏不來,你看他們會不會開這個價。」張汐顏剛到就坑了兩個養蠱人一把,還是讓她出的手,之後又和她同吃同住同睡,競爭力十足。九黎製藥廠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價格優勢了,他們不出高價,只能怎麼來就怎麼回。
大祭司明白這個道理,又看在她是花祭神的貴客的份上,才在張道長沒出價沒說要多少貨的情況下給她預留一份。他說:「庫裡有好多存貨,不賣給他們,也是留在庫裡幹放著,換不成錢。」
柳雨說,「庫裡的,最上等極品貨,一樣給他們幾隻當樣品,先吊一吊他們。a等貨,給他們十分之一,其餘的給五分之一。張汐顏那裡,不論檔次,只要她想買,挪五分之一給她應急。」她頓了下,說,「張汐顏應該沒帶定金,你們替她把貨揹出去,發好物流,再把收款帳戶給她。九黎製藥廠那邊,先收貨款的五成當定金。」
大祭司心說,「你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不過,張道長是花祭神的貴客,待遇不一樣也是正常。他難得遇到有大客戶上門,恨不得把貨全賣了,花祭神只賣一點點,他很是痛心,但不敢違背花祭神的意思,只能照辦。畢竟,花祭神開口,不要說是留著不賣,即使拿去扔,他也必須照辦。他不死心地問了句,「那剩下的怎麼辦?」
柳雨說,「留著等其他人來,漲價再賣。」她對大祭司說,「東西如果只供給一家,怎麼買賣由掏錢的買家說了算。質量特別好,不愁銷路的東西,得由賣家說了算。等張汐顏和九黎製藥廠買的這批貨到了市面上,引起同行的注意,自然就有客戶上門了,價格還能再水漲船高。」她幽幽地瞥了眼大祭司,「都賣完了,你回頭賣什麼?即使價格漲起來,也沒你什麼事了。」她又再叮囑句,「控制出貨量,年頭和個頭都夠的才逮出來加工,不夠年頭的繼續養到夠年頭,長勢力不好不夠個頭的挑出來當飼養。有就賣,沒有就不賣,不能以次充好壞了質量口碑,我們走的是細水長流供不應求路線。」商業常識還得反覆講,心累。
大祭司有點糾結,「外面有很多養殖場。」
柳雨一個斜眼過去,「他們是有我們這麼大的山頭還是有我這麼厲害的花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