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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橘燈點頭。
謝懷抬頭把剩下的眼淚憋回去。
陽光已經不是那麼刺眼了,但仍然不能直視,看一眼,就想要流淚。
這一年,謝橘燈五歲。
作者有話要說:
☆、寒蟬
分家之後,趙展父親前往z市,當了兩年學徒。
而謝懷媽媽在老家,帶著謝橘燈種田。
生活就那麼看著不鹹不淡,其中苦楚只有自己才能知曉。
因為父親不在家,爺爺奶奶的心直接偏到了太平洋,大爺大媽家還生養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村裡&ldo;男孩是個寶,女孩十根糙&rdo;的思想遍佈,更別提謝橘燈這個外姓人。
因為謝懷一直沒有身孕,連帶爺爺奶奶看她也不順眼。
這種情況下,謝懷能做的就是閉門過自己的日子,雖然清苦,但不爭不搶,就不用面對別人嘲諷的眼神,也自在一些。
這樣的日子一直維持到趙展學藝歸來,和家裡的謝懷商量了一下,在城裡開一家店,加工門窗。
所謂的創業資金,也是當時趙展在外當學徒賺到的工錢,爺爺奶奶說家裡沒錢,一分錢沒出。
趙展對於父母的任何話都沉默以對,而謝懷的自尊心讓她不屑於開口索要,沉默的跟著趙展進城。
謝橘燈就被暫時留在家裡,在大隊裡的小學讀一年級。
那是鋁合金代替鐵窗的年代,閃著銀白色冷光的鋁合金替換了已經出現鏽色的鐵窗,換上前者的樓層,總會看起來新潮些。
小城雖然落後,但不乏趕新潮的人,不僅把窗戶換上了,還安上了防盜窗,所謂的安全係數也高了幾個等級。
但從另一方面來看,這其實也像是把自己關在了囚籠裡,從早年弄堂式建築到後來單元制式一層樓兩戶人家的轉變,也反應了人心的變化,隨著更年輕一代的出生,鄰裡間的相互問候更是銳減,時代變得越來越沉默,前進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夫妻兩人做生意小心翼翼,一點一點的進行資本的原始積累。起早貪黑,一年才回家一次,無暇他顧。
最初的那兩年謝橘燈一直被扔在老家,和爺爺奶奶一起住,當一個乖巧的孫女。
只是再如何乖巧,終究不是趙家的種,更何況還是個女孩。謝懷心裡念著她,每隔兩周就會求著別人把謝橘燈帶到城裡去,過完週末就會再送回去,還是搭著村裡人的車。
如果沒有人出來,謝橘燈就會繼續在老家等待可以進城的時機。
那時候謝橘燈會產生一種陌生的恐懼,甚至見到謝懷媽媽和趙展父親,感覺很不自在。後來懂得時候才知道為什麼,因為那時候的她夾雜在兩個世界,而這兩個世界的人都顧不上看她,她好像隨時會被放棄,在世界的夾fèng中都無處生存。
謝橘燈後來翻閱很早時候的照片,都能從自己的眼神中看到躲藏和恐懼,好在她記憶自動遮蔽了很多東西,善於忘記。
那兩年的記憶有些模糊,長似兩年,卻好像只有一天兩天,因為每一天的模式都是一樣的。
早上起床去上學,中午回來從牆壁那邊翻過來,從石頭fèng裡摸出鑰匙,然後進屋找吃的。
吃的東西基本都是方便麵,早些年的時候還有白象這個品牌,一箱子方便麵有三層,一袋七毛錢,這還是謝懷怕爺爺奶奶顧不上她,每過一個月就往家裡送一箱,或者趁謝橘燈進城的時候讓她帶回去。
所以那兩年吃的都是這種方便麵,連煮都不煮,直接幹著吃。沒有其他味道,一直都是鹹的鹹的鹹的,以至於後來回憶,感覺記憶都是鹹味的,至於甜是個什麼味道,只有過年的時候發糖才能想起來。
奶奶家的母雞下蛋了,也會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