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2 頁)
蒙芫更慌了,琢磨不透玉琢這是什麼意思,只好死死地盯了過去,然而玉琢神情不變,她卻先一步被嚇昏了頭。
玉琢雙目無神地道:「我不該、不該在夜裡劈斷護欄,不該接那一盅熱湯,故意往大姑娘身上潑,我、我……」
「不要變作鬼殺我,不要化作厲鬼……」她的嘴張張合合,最後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此話一出,容長亭冷聲道:「給我把她關起來,問個水落石出,一個婢女怎會有這麼歹毒的心思!」
他頭一轉,朝蒙芫看去,「這樣的人你都敢往離兒身邊送?」
那滲進了玉琢臉面的鬼氣如煙縷般湧出,被華夙收了回去。
華夙將指間鬼氣捻碎,「她心力不支,沒能說完就昏過去了,一時片刻醒不來。」
容離心道可惜。
被冷眼直視的蒙芫猛地低下身,「老爺,這丫頭先前還好好的,我怎知她竟會這般待離兒,先前同她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丫頭,不妨將那倆丫頭叫來問問。」
容長亭冷聲道:「去個人,把那兩個婢女找來。」
容離心事重重地站著不動,好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
「離兒累了便回去歇著。」容長亭嘆起氣。
容離搖頭,弱著聲道:「玉琢平日伺候得還算很周到,哪知,她竟……」她話音一哽,未能說得下去。
「知人知面不知心。」容長亭猛地一甩袖子,走出了狹窄的柴房。
屋外大霧未散,煙雨霏霏,十尺外連旁人的臉面都看不清。這彌天大霧詭譎古怪,可再怪也沒有玉琢方才的模樣怪。
蒙芫膽戰心驚,側頭朝自己貼身的婢女看了一眼,那婢女也急吸著氣,被嚇得兩眼發黑。
小芙在簷下撐開傘,往自家姑娘頭頂上遮,心底思緒萬千。
容離卻抬起手,把傘柄拿了過去,傘面一歪,朝華夙的那邊傾斜。
明明是陰間之物,尋常凡人瞧也瞧不見她,可潤雨偏偏能落至她身。
幸而華夙頭上兜著黑綢,否則那黑白相間的發頂上定落滿了糖霜。
華夙未踏出門檻,抬手抵住了傾過來的傘沿,淡聲道:「不必。」
容離眨了眨眼,思及方才華夙穿牆而來的舉動,心想這鬼是不是近不得屋外的大霧,只好把傘打直了。
華夙輕哂,「你倒是好心。」
此話有些違心,同此女同住了幾日,她也該清楚,這看似唯唯諾諾弱不禁風的姑娘,一顆心切開分明是黑的,根本不像面上看著那般好欺。
華夙望向屋外的霧,淡聲道:「霧起,今夜不太平,夜裡可不能再踏出房門半步。」
容離側目看她,眼中之意一目瞭然——
你又要出去?
華夙看懂了她的眼神,目光晦暗地道:「出去看看,他人都欺過來了,總不能唯唯諾諾。」
容離握緊了袖下藏著的畫祟,這般厲害的法器如今在她身上,不帶上她豈不是少了一分力,她自知敵不過那些鬼物,可她手中的畫祟卻能一敵。
「你連畫祟都未會掌控,還是在容府好生呆著,省得被他人擒住了,我還得為了畫祟去救你。」華夙無情說道,當真對他人性命不管不顧,未將生死置於眼中。
容離只好微微頷了一下頭,示意自己聽清楚了。
「記住了?」華夙轉頭看她,雙眸微微一眯。
容離又不著痕跡地點了一下頭,叫旁人看不出有何異樣。
過了一陣,空青和白柳被帶了過來,空青倒還坦然,白柳眼底的驚怵卻藏也藏不住。兩人俱不知玉琢怎忽然發了瘋,只是聽聞她對害了大姑娘的事供認不韙。
下人搬來了一張太師椅,椅子就放在柴房門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