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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已是隆冬時節,她便帶著殘餘的暗士準備乘船離開華葛,克羅蒙…俁卻出現在港口,他說陛下御旨,無功而返的她要以死謝罪,以作效尤。怕她憑著武功逃逸掉,便生生以棍杖打斷了她四肢各關節的經脈,灌下摻進玉葵蓮的毒酒——
那日大雪紛飛,天地蒼莽,她在潔白的雪地上掙扎、痙攣、抽搐、劇痛難忍……
她絕望不已。偌大的天地,卻容不得她棲身之地……而後在恍惚間看見白衣的女子,在這樣地凍天寒的時節裡,女子笑得花飛雪嘆。
“是你救了我。”直述平敘的說白,玉葵蓮的眼神安定下來,“不變的事實,你救了我。……也許我們的死是老天爺應了你報仇的心,該死的死,該報的報……如此而已……僅此而已……”
“無須這樣安慰自己,”沽月汐黯然打斷她,“憐秀,無須這樣……沒有誰是該死的……我陰差陽錯救了你,你不用為此賠上自己的一生,不用輕賤自己的性命,……不用改變初衷。你理應怨恨我的。”
雖是那不仁的皇帝種下惡果,也是經由她灌溉……
“我就要去西婪。——我放你自由,還有小海,小雨……或去或留你自拿主意吧……”強留她在自己身邊,無非是痛。
玉葵蓮失了神,她茫然的看著沽月汐,良久後,微微笑了,如同收拾起風雨後殘落的花瓣——
“小姐……我已沒有去處,亦不想去往別處了……”
原來早已註定,一路跟隨,縱使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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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世 第十節 西婪離篇
北岑國,皇帝諾帝…布萊斯亡故發喪,二王子諾帝…艾斯登基為新王。
西婪國,皇帝瀟沭清鸞與瀟沭瑤大婚,瀟沭瑤封為皇后。
東諸國,叛軍規模擴大,戰火由邊沿地區向各個城邦延伸。
華葛國——
林逸之站在迴廊上,眼望遠處漸落的夕陽,他臉上沒有表情,內斂的眉眼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又是日落。
太陽落下,夜幕降臨。每每如此,他內心躁動難安——那殘陽如血叫他心中不安。這種顏色,令人絕望……刺痛他的眼,林逸之微微含眸,幽暗深遠的眸子裡對映著血洗的殘照,點點逝去,隱沒了星芒。
遠處走來一名侍女,端著湯藥走來——
“陛下萬福。”侍女低腰行禮。
林逸之看向那湯藥,問:“皇后的病還沒有起色嗎?”
“回稟陛下,皇后娘娘已經大有好轉,只是精神仍舊有些緊張,御醫開了藥方子,用以娘娘寧神安眠。”
林逸之轉過身,一臉淡漠。“去吧。”
“是。”
侍女遠去。
從始至終,他也沒有去看過她一眼。看什麼呢?又有何可看的呢?他與她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
已經到了如斯田地,喪心病狂的女人……竟瘋瘋癲癲的說她看見了左顏汐的鬼魂,怎麼可能……汐兒若真的來了,又怎麼會不來看自己……
他等得這麼久,這麼久……
林逸之又微微擰起眉——他本安排塗龍盯緊秦嵐,可是中途莫名出現了個沽月汐,攪起了局,翻起了浪,眼前秦嵐那處,已經疏忽很久了……大概是他故意的忽略,想起她來,心頭就會有些不適。
林逸之輕輕嘆息一聲,罷了,她是重要的餌,失了她等於失了獵物。去看看吧……
腳步,似乎有些沉重呢——
這條路,實在是陌生啊。真是不願去……
秦嵐睜著空洞的眼,赤裸的雙臂將自己環住,她躬著背,蜷曲著坐在絨絲床塌上,長髮披散,半張臉幾乎全埋沒進發裡……
她是如此驚恐,如此無助,縮在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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