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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弟弟小賴卻是個很勤奮的人，倆兄弟跟著同一個電工師父，一同在公司上班，弟弟小賴被各部門領導認同，工資一升再升，哥哥老賴卻讓人一言難盡。

偏偏老賴還很自以為是，看一切都不順眼，看誰都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彷彿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一個億似的。

「導演，你還記得現在正在直播中嗎？」老賴瞥了一眼正對著他的直播鏡頭，洋洋得意地對著導演翻白眼，「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在直播鏡頭前胡說八道，你身為導演竟然也真敢信她，我看你是不想在導演圈裡混了吧。」

老賴一番話將導演氣得差點沒吐血，副導演和監製連忙過去攔住鏡頭，怕導演在直播鏡頭面前做出過份的舉動。

「要不直播先掐了？」副導演輕聲提議。

「不行！」導演咬著牙說，「無緣無故又掐直播，我以後拉不到贊助，你們都得跟著我喝西北風。」

監製也贊同導演說的話，他低聲說：「反正事情都這樣了，何不搞把大的，再說最後不是還有大老闆兜底嘛。」

另外倆人聽監製這麼一說，彼此互相對視幾眼，一致決定死道友不死貧道，總之天塌不下來，最後不還有高個子頂著嘛！

「賴哥，我勸你還是別再往前走了，」姜因竹在這時忽然開口說話。在直播鏡頭前出狀況的是她自己，她不能讓這人將事情給推到導演頭上，「荒草叢裡可能會藏著些毒蟲之類的，我們還是謹慎一些吧。」

「呵，你以為就你聰明，這些事情咱組裡的人都提前瞭解過，前幾天還是我親自過來再次確定直播現場的！」老賴高高抬起下巴，瞥一眼姜因竹，又瞥一眼導演，最後看向那位帶領嘉賓種地的老鄉大伯，「哎你說，我之前是不是來過，這荒地裡也沒啥有毒的蟲子是不是？」

那老實巴交的大伯是來教嘉賓種田的，這時候站在一旁有點不知所措，見老賴問自己，只得點頭：「你是來過，地裡也沒啥有毒的蠆蟲，俺村裡家家戶戶都養著貓狗護家，它們到處亂竄，要有啥早都被它們捉了，啊、可能地裡還會有耗子。」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荒草叢裡「嘩啦啦」響了一下，嚇得大家齊刷刷後退了一大步。

反而是姜因竹握著鋤頭向前邁了一大步。

老賴也被草叢裡的聲音嚇到，就在他低下頭想看看草裡面有什麼的時候，一隻老鼠「嗖」的一下從他鞋面上竄了過去。

「媽呀有老鼠！」小喵和幾個工作人員不經意被嚇了一跳。

「瞧把你們給嚇的，就一隻老鼠也能將直播給毀了。」老賴對導演鄙夷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自以為帥氣地一甩頭，又抬腳向荒草叢裡一連走了好幾步。

姜因竹低頭看看手腕上的電鍍表鏈，發現血條仍然懸浮在自己頭頂上，顏色赤紅的過於顯眼。

她忽然叫住了老賴：「賴哥，直播鏡頭對著你呢，給鏡頭前的觀眾說幾句話吧。」邊說還邊向前走了幾步，右腳已經踩進了荒草叢中。

老賴聽她這麼一說，果然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對著姜因竹冷嗤了一聲，然後抬起手理了理頭髮，還正了正身上花襯衫的衣領，像是真要對鏡頭說話，腳下荒草叢裡卻又是一陣「嘩嘩」響，他慌忙低頭一看，一隻橘貓炸著毛竄了出來！

老賴自己偷偷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對著不遠處又後退了一步的工作人員譏笑道：「一隻小貓也能把你們嚇成這樣，老鼠膽！」

旁邊的工作人員被這麼一驚一乍地嚇了兩回，都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了老賴卑視的目光。

老賴高昂著頭，用眼尾掃了導演和姜因竹一眼，拎著工具箱又抬起腳想向前繼續走。

也就是在這時，荒草叢裡又響起了很輕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