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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周走到他身邊說：&ldo;聽說那裡好像要建成亞洲最大的海洋館呢。&rdo;

方至看著那頭鯨說：&ldo;你覺不覺得鯨是一種很古怪的生物。明明不是魚，卻生活在海里。明明是頭哺乳動物，卻又沒法回到大陸。它註定孤獨沒有朋友，不屬於任何一類。&rdo;

他是在說他自己吧。

艾周第一次發覺方至的改變。現實逼著他迅速長成了一頭古怪而孤獨的鯨，只是，還不夠強大，不夠龐大。

艾周說：&ldo;其實……你還有我這個朋友啊。&rdo;

方至笑了，說：&ldo;你怎麼可能是鯨魚，你不是南千夏娜遊六花一世嗎？&rdo;

&ldo;噗&rdo;艾周差點兒噴出一口鮮血，說，&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那時候，艾周已經和朱西西是很要好的朋友了，跟著她進了中二滿滿的動漫社團。她把最愛的女主名字放在一起，給自己起了個閃瞎眼的花名。她不再是那個獨自逃去海灘的女孩，開始有了新的生活。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響起一個女生的尖叫。艾周轉過頭，看見朱西西正驚詫地看著自己。

朱西西說：&ldo;週週，你在幹嗎？你怎麼和……&rdo;

朱西西瞥了一眼方至，沒敢把話說完，只是快步地走過去，把艾周拉到身邊。她悄悄伏在艾周耳邊說：&ldo;喂，他是不是在找你麻煩？&rdo;

艾周搖了搖頭說：&ldo;沒有。&rdo;

朱西西一邊拉著她走，一邊說：&ldo;我和你講，我同桌告訴我，他爸是變態。他也好不到哪兒去，就愛打架。你離他遠一點兒。&rdo;

艾周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回頭看了一眼。方烈已經醒了。方至正扶起他，給他擦流在嘴角外的口水。一瞬間，艾周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不可能會是與方至為伴的鯨。因為她是生活在陸地上的生物，無論如何喜愛鯨，都不可能放棄自己生存的族群，跳進大海。

方至突然轉過頭看向她，眼神交匯的一刻，他輕輕地揮了揮手。

艾周莫名地感到一種訣別的意味。

也許，是因為他們都察覺到，從今以後，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做一對自由自在的朋友了。

朱西西用力拉了一把艾周說：&ldo;哎呀，別看他。他瞪誰誰懷孕的！&rdo;

艾周咬了咬嘴唇，把悄然生出的難過壓進心底細小的縫隙。

3：藍裙女生

艾周從befixed回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宿舍樓停電了，宿管阿姨正在找人維修。艾周在宿舍的樓門口遇見了朱西西。朱西西換了衣服，整理了妝容，完全看不出之前經歷過兵荒馬亂。

朱西西說：&ldo;你不是先走了嗎？怎麼才回來？&rdo;

艾周支支吾吾地說：&ldo;我……剛才遇到了一個朋友。&rdo;

朱西西看了眼黑漆漆的宿舍樓，說：&ldo;咱們在外面坐一會兒吧，等來電了再進去。&rdo;

艾周也不想回宿舍點蠟燭洗澡，於是她和朱西西到路對面的小店買了酸奶坐下來慢慢舔。

朱西西說：&ldo;幹嗎先走啊，汪鹿換衣服出來，知道你先走了很懊惱的，說應該先送你。&rdo;

&ldo;亂成那樣，不想攪在裡面。&rdo;

艾周本來是隨口找了個理由，可想想的確是這樣。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驚喜與驚嚇都在一天裡完成，也真是不一樣的體驗。她嘆了口氣，說：&ldo;明天咱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