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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怎麼還有我?」楚嵐瞪著秦章道,「我身為衛戍營統領,當以職責為先,坐在宴席上不合適。」
秦章也湊過來看楚嵐手指點著的位置,搖搖頭:「這單子是禮部送來的,一定是皇上親自批閱過了的,要說職責為先嘛……將軍您坐這個位置豈不是剛好可以貼身保護皇上?」
楚嵐氣悶,把單子隨手往秦章胸口一拍,轉身走了。
「唉將軍!哎哎哎將軍您幹嗎去啊!」
「回營換衣服!」不然呢?穿著盔甲坐在宴席上?即便算不上御前失儀,他覺得自己都像個怪物似的。
「那您可早點回來啊!」楚嵐在門口上馬,秦章還追在後面囉裡吧嗦地囑咐。
……
人還未到營地,他遠遠地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衛戍營門口,車上裝著大籠小箱,副將燕淮正指揮將士們往營地裡搬東西。
「將軍!您回來了!」燕淮一眼就看見楚嵐,趕緊迎上前,先前和燕將軍站在一起說話的另一個人也跟著過來,朝楚嵐施禮:「方青見過將軍。」
「方總管這是?」楚嵐疑惑地瞄了馬車一眼,這人他是認識的,宮裡御膳司的總管方青。
方總管笑吟吟地:「今兒不是中秋了嗎?聖上體恤咱們將士無法與親人團聚的思鄉之情,所以特地命咱御膳房做了一些宮餅和滷味肉食送到營裡來,以表聖上對將士們的拳拳愛護之情。」
「如此,那楚某代全營將士謝過聖上了。」楚嵐朝方總管拱了拱手,「方總管辛苦,在下還有要事,不能久陪了。」
「楚將軍軍務繁忙,在下不敢耽擱將軍,咱們來日方長,將軍若有事儘管吩咐即可。」
「好說,日後免不了有事勞煩總管。」楚嵐轉頭又對燕淮囑咐幾句,便急匆匆地走了。
……
入夜,一場中秋夜宴已至尾聲。
因為自己三杯倒的酒量實在上不得檯面,於是楚將軍不得不始終小心翼翼地拿捏著分寸,開席時,雁歸提了一次酒;席間,忠勇公左恕提了一次酒,楚嵐的三杯酒量上限就只剩下一杯,想著最後一杯應當還是陛下來收尾,於是十分謹慎地打算把實力保留到最後。
之前,楚嵐原本還擔心離雁歸這麼近,多少會有些尷尬,但實際上他發現自己想多了,除了與在座的諸位交談之外,皇上的剩餘注意力都在他對面坐著的索瑪和阿洛身上,連個多餘的目光都沒甩過來。
慶幸之餘,楚將軍心裡還是有些痠疼。
他低頭盯著酒杯,開始心不在焉:疼就疼吧!長痛不如短痛,自傷一刀也總好過來日萬箭穿心……
盛滿的酒杯水波微盪,待靜下來時驀地映出了另一個人的臉龐。
楚嵐抬頭,發現坐在對面的索瑪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正低著頭看他,雙頰微紅。
與此同時,楚將軍也敏銳地感受到了來自全場的各種目光,其中也包括主位上坐著的那個人。
楚嵐連忙起身,有禮地招呼道:「索瑪姑娘。」
與姑娘見面,楚將軍自然而然地垂眸避諱,彬彬有禮,誰知這一垂眸不打緊,楚嵐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索瑪雙手捧著一大碗酒,送到楚嵐面前,笑吟吟道:「楚將軍,這一碗酒,索瑪敬將軍對我弟弟阿洛的救命之恩。」
楚嵐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但又不能不接姑娘的酒,於是故作鎮定地接過酒碗,還不死心地企圖掙扎一下:「姑娘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過分在意。」
索瑪笑眯眯地望著他,滿眼憧憬。
此時周遭一片死寂,安靜到連地上掉根針都聽得見,楚嵐趁機偷窺了雁歸一眼,發現他正一手托腮,意味深長地盯著自己。
豁出去了!楚嵐心一橫,端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