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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回來顧舟寒屋子, 少年天子趾高氣昂地坐著喝茶。
而顧舟寒看著案几上剛取來的諸多物件,額角一挑,極力忍下想離開自己屋子的衝動:「陛下,屬下不用這些。」
他只是出個宮,也不是外出打仗,也不到那堅硬的甲冑……
喻琅不滿:「你是不是瞧不起朕送的東西?」
「屬下不敢。」
「那你就都收著!」
「可是……」
「沒有可是,不收就是不喜。」
喻戚來時見著的就是二人熟悉的對峙場景。
但等看清是自家胞弟強硬將一套盔甲送到顧舟寒懷裡,喻戚也陡然驚顫:「陛下這是作甚?」
喻琅將頗為厚重的冷盔抱進顧舟寒的懷中,還將一個頭盔往顧舟寒那兒塞了塞:「朕怕他出宮遇到危險,送這一套給他防防身。」
看顧舟寒忍而不發地模樣,喻戚悄然笑了一聲上前想讓顧舟寒放下手中的重物,看向少年天子滿臉的不贊同:「你送他這個,他還怎麼趕路,光是帶著這個就累了半條命,若是遇到危險怎麼來得及跑路。」
喻琅撅著嘴試圖反駁:「可他不是還同楚四一起出去麼,就讓楚四帶著,反正楚四長的像個兇獸一般,多捎帶一份盔甲也算不得什麼。」
聽到這話,喻戚被她這胞弟的話給氣笑了:「陛下不要說笑了,他們出宮是有正事,耽誤不得,若是殿下真心想送,就去庫房找西夋國幾年前上供的那一套貼身軟甲如何?」
「皇姐!」喻琅簡直快尖叫起來,「你怎知那套軟甲在朕這裡!?」
喻戚無辜地擺擺手:「上回去殿下庫房尋翠玉料子的時候啊,本宮偶然看見的。」
「偶然?」喻琅更不開心了,他放珠玉的地方和放武器的地方隔了老遠,他皇姐還能偶然看到,也可謂是稀奇事。
可皇姐是自家的,他也只能順著了,不過一套軟甲而已,他一國之君又不是送不起。
思及此,喻琅想開了,將顧舟寒懷裡的硬甲抱了出來,被重鎧壓彎了腰,喻琅喘了一口粗氣:「朕那套軟甲晚上就送到你屋裡。」
喻戚看不下去自家皇弟虛疲的模樣,想搭手將喻琅懷裡的鎧甲取來,但伸出的手轉眼間被一隻修長有力的胳膊擋下,手背還貼到了某人略顯灼燙的掌心。
喻戚微揚前眉,呼吸也隨之陡然一猝,就見高了她許多的顧舟寒已經搶先一步,伸手將天子懷裡冰冷的盔甲放回了遠處。
等顧舟寒轉過身後,雲淡風輕。
但喻戚手背的溫度猶存,下意識的研磨那灼燙,就像一路從手肘的筋脈延展到心脈的熱湯,直直燙到心裡頭。
不過幾息,女子的耳尖就燙了去。
喻琅方修整過來,就瞧見自家皇姐紅艷艷的耳垂還有含情帶霧的雙目。
喻琅:?
喻琅狐疑:「皇姐這是熱了麼?」
喻戚:「嗯?」
喻琅伸手指了指她的臉:「皇姐臉都汗濕了。」
喻戚聞言摸摸臉,果然入手濕膩膩的,但這哪裡是熱得,不過是顧舟寒剛剛貼了貼她的手,她就燥得冒汗。
取了帕子擦拭乾淨面上的汗霧,喻戚笑著遮掩:「今兒穿得多了些,走動幾步就發熱了。」
近來的確陰晴多變,白日裡熱到穿夏衫,傍晚就需添衣,看著自家皇姐的確比往日穿得多了些,喻琅便信了這話:「那皇姐也多注意些身子。」
喻戚只笑笑不說話。
一切落入眼中,顧舟寒垂眸把弄著剛剛碰到女子手背的掌心,方才那一抹涼熨的觸感已然消散殆盡,可女子躲避他視線的模樣還一一在目。
自帶那次御馬過後,殿下就開始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