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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修戀戀不捨看了沈熠然一眼，似乎想將他的模樣刻進心裡，他咬了咬牙，狠下心來轉身離開，「那我先走了，下次見。」

……如果有下次的話。

「我有說讓你走嗎？」沈熠然將他按到椅子上，命令道，「乖乖坐好！」

「可是——」顧遠修還想說什麼，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沈父和沈熠然同父異母的哥哥沈慕寒回來了。

得，這下想走都走不成了。

進屋後，沈父看到挨在一處的兩個孩子，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逕自走到主位。

沈慕寒也有樣學樣，板著一張臉入座。

不知道為什麼，顧遠修總感覺沈慕寒看他的眼神特別冷。

人到齊後開始上菜。

顧遠修想打招呼，但沈父也好沈慕寒也罷，都把他當空氣，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沈熠然。

「看我幹嗎？要我餵？」沈熠然眨了眨眼睛，疑惑道。

顧遠修連忙搖頭，然後抓起筷子。

沈熠然吃了一會兒，發現顧遠修真的在吃飯，一口菜都沒吃，「這些都不喜歡？你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做。」

「沒有，很好吃。」顧遠修趕緊夾了一筷子距離他最近的香菇炒青菜。

沈熠然看不下去他這畏畏縮縮的模樣，捋起袖子將桌上所有菜都夾了一遍，豪爽道，「以後我家就是你家，夠不著就站起來，客氣什麼？」

「……謝謝。」顧遠修捧著堆成小山的碗，心裡也變得滿滿當當。

沈慕寒眼瞼顫抖一下，冷冰冰看向他們。

沈熠然以為沈慕寒嫌他們吵，挑釁地瞪回去。

後者沒理會沈熠然幼稚的舉動，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吃飯這件事上。

沈熠然無趣地撇了撇嘴，哼了一聲。

顧遠修注意到這飯桌上的刀光劍影，目光擔憂。

沈熠然給他盛了一碗湯，「發什麼呆，吃飯。」

顧遠修應了一聲，雙手捧碗，小口小口喝著，暖和的舒了一口氣。

現在這樣……真幸福啊。

就是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

這邊沈熠然和顧遠修其樂融融，另一邊沈父和沈慕寒像兩個無情的吃飯機器，毫無交流，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們隔成兩個空間，互不幹擾。

吃完後，沈父準備離開，沈熠然突然喊住他，「等一下。」

沈父抬眼看他，表情淡漠，彷彿跟他說話的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而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兒。

這態度讓顧遠修困惑又生氣。

「我要養他，明天去他家收拾東西，你給我一個律師談這件事。」沈熠然開門見山。

顧遠修瞳孔劇烈收縮，沒想到沈熠然會說這話，心瞬間提了起來，呼吸都停滯了。

第5章

「你又胡鬧什麼？」沈父眉心出現一個「川」字，眼中滿是不耐煩。

顧遠修眉眼低垂，他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我沒胡鬧，認真的。」沈熠然也不怵，嚴肅道。

「他是人，不是路邊的小貓小狗，人家父母願意把孩子給你？」沈父做了一個深呼吸，他知道小兒子混不吝，沒想到這麼無法無天，養什麼不好，竟然想搶人家孩子！

「別人父母我不知道，他家裡肯定高興。」沈熠然撇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

「他哪家的？」沈父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問道。

「顧家，他爸是顧建業。」

聽到「顧建業」三個字，沈父有了點印象，不過他聽說顧建業只有一對兒女，顧寧珏跟沈熠然同歲，要是沒猜錯，這孩子應該就是顧家有段時間沸沸揚揚的私生子。

沈父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