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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羽穆接過油傘,笑著點頭,「今兒我們午間不回來吃,你也歇歇。」
他撐起傘,和薛亦走進雪中。
薛亦伸手想要接過傘,說:「我來撐傘吧。」
文羽穆聞言笑了一下,道:「你手裡還提著酒呢,哪裡方便撐傘,你還是好好走路罷。」
薛亦還想再爭一下,文羽穆將執傘的手換成右手,左手伸出,掌心朝上的溫言淺笑著說:「路滑,你牽著我走吧。」
薛亦一手提著酒罈子,若是想和他牽手,便無法執傘。
他望著那細膩潔白的掌心,動搖了片刻,喪氣的拉住了他的手,無奈道:「你總是有法子治我。」
文羽穆笑,手指回扣住他的手。
雪花飄搖,兩個長身玉立的身影執傘而行,長長的斗篷袍擺隨著走動的步伐曳動,行走過熱鬧的街區,在這飄舞的雪花中成為一道引人回首的風景。
到了裁縫鋪,買了四件貂毛的大氅,兩件直接換上了,讓店家將他們換下來的斗篷送回家,又將剩下兩件仔細的裝好,往溫府而去。
走的快到了,文羽穆突然有些發愁的道:「如今只是尋常孝敬還罷了,過年的年禮又該怎麼辦呢?沒有大嫂操持我當真頭痛。」
薛亦也發愁了,他思忖一會,道:「當時我們上京時,大嫂曾為我們備了一份見面禮,不若按照那個加厚一倍。」
「不,三倍吧,保險一些。」
文羽穆道:「也好。哎,也只能如此了。好在他們家只有長寧哥一個兒子,也不存在分家一說,不然還有的愁。」
薛亦笑著捱了挨他的額頭,安慰道:「莫煩惱,若我們在這裡定居,大嫂和娘親自然也會過來,到時也就不需要你操心這些了,咱們家二十年內,也是不會分家的。」
文羽穆笑道:「倒也是,這樣一想我就輕鬆多了。」
說話間,溫府到了。
門子已將人認得清楚,不敢怠慢,麻利的跑去通報。
溫老和溫夫人一起在暖閣接待了他們,「都是自己人,也不拘束什麼,隨意坐吧。」
見了他們提的酒,溫老便問:「這就是那美人淚?快倒一杯我嘗嘗。」
溫夫人笑道:「你們且不知,他自打知道這酒是你家鋪子賣的,就等著你們來孝敬呢。」
溫老道:「這酒現在可是金貴玩意兒,我雖是閣老,可也不是想喝便能喝到的。」
文羽穆笑著說:「旁人喝難買,老師想喝卻是管夠的。」
溫夫人嗔道:「你們小輩也不要老是慣著他。」
溫老道:「我如今已年過半百,好不容易才享受到小輩孝敬,怎麼這才開始你便攔著。我不指望徒兒,難不成還指望那逆子?」
他比劃了一下,不滿的道:「一罐子辣醬都要同我搶,這逆子真是不要也罷。」
說來這段父子情仇也是有意思,溫家五代詩書傳家,身家清貴,到這一代更是出了溫老這般人物。
可偏偏溫長寧卻是個不喜文反愛武的性子,自打他三歲那年舞動起了他人生中第一把小木劍,這對父子就開始了漫長的『交戰』。
但隨著溫長寧逐漸長大,溫老終究是沒有拗的過他,遂了他的心意,讓他拜了好友鎮國公姜止戈為師。
再後來,如今的小皇帝被先帝扔給溫老,溫長寧和小皇帝一起長大,感情甚篤。皇帝登基後,溫長寧幾番升官,如今已是掌管著五城兵馬司的正三品大統領。
大祁的五城兵馬司是一個獨立的衙門,類似於後世的公安總局,還是自帶軍隊的那種。
兵馬司在京城內外共設五城一百零八所,專司京畿防衛,同時還有一些錦衣衛蒐集訊息,監察百官的職能,擁兵兩萬,堪稱位高權重,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