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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嘛……」
福晉沉默半晌,嘆氣,「這三人估計是希望將八皇子的孝順傳揚出去,好壓過最近漸漸擴散的『良妃是因為與八皇子吵了一架,才生病,最後沒了』的流言。這留言不啻於八皇子氣死了良妃,他若真背上了這麼個流言,那才是真的與大位無緣了。」
但……
怎麼說呢……
這種踩在死者頭上,為八皇子挽回聲譽的做法,實在是……
福晉嘴唇翕動,卻半天沒吐出一個字來。
唉……
張櫻也明白了其中關鍵:「八皇子知道嗎?」
福晉搖頭:「我聽四爺說,良妃之死對八皇子打擊頗大,他如今渾渾噩噩,一日三餐都不怎麼吃。八福晉又要哭靈,又要照顧他,也累得面色慘白,嘴唇都起了皮,看著可憐得緊。」
說著,二人來到靈堂。
領著兩個女兒叩拜之後,張櫻額外注意了一下八皇子夫妻,發現二人果真面色青灰,嘴唇發白起皮,對外界也沒有太多反應。
十二月初三,色赫圖氏誕下二十二皇子,但無人在意。
十九日,良妃滿月祭祀大典,康熙在兩個太監的扶助下親自到天壇為其主持。
不日,啾啾百日。
雖然康熙仍舊沉浸在良妃逝去的傷痛之中,胤禛還是小小地為啾啾辦了場百日宴。也沒請幾個人,就是覺得洗三和滿月都沒大辦,若直接錯過百日,啾啾這一生可能會不夠圓滿。
但胤禛仍有些擔心——
啾啾的百日正好撞到了良妃去世,也不知汗阿瑪還記不記得給他賜名。
若是不賜,他是不是要自己取名。
因為這一連串的變故,胤禛看向大啾啾的眼神都充滿了愧疚。
好在,康熙沒忘記胤禛這個兒子,也沒忘記給啾啾取名。
弘曆,就是康熙賜下的名字了。
之後沒幾日,便是除夕宴了。
但今年的除夕宴,不但康熙因為生病只在在宴席上露了個面就離開了,八皇子與八福晉也並未參加,即便太后仍舊笑眯眯地坐在上首,大家也完全提不起勁兒來。
這一年的除夕宴,與一廢太子那年似乎也沒什麼差別,所有人在宴席上噤若寒蟬,默不作聲地吃著點心與最上層都凝結出油片的菜品,連年玉袖親自編排的清宮夜宴都沒能讓大家高興起來。
這種沉悶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來年二月。
康熙病癒。
他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作為皇帝並沒有沉湎傷痛的資格,於是很快下旨——
「承平日久,生齒日繁。嗣後滋生戶口,毋庸更出丁錢,即以本年丁數為定額,著為令。」
也即是後世著名的,「滋生人丁永不加賦」政策。
此聖旨一下,全國上下都為此興奮異常,京城眾人也終於從去年的沉悶氛圍中走出,恢復了過往的活力。
雍親王府也終於可以自由地做自己的事,而不用擔心被人彈劾了。
張櫻尋了個由頭,決定為啾啾辦一場宴會,以彌補他三次宴會全都低調辦理的委屈。
雖然他自己並不覺得委屈,反倒整日樂呵呵的,還總喜歡被張櫻、或其他的漂亮小宮女抱著到處玩。
但奇怪的是,啾啾最喜歡的並非張櫻或幾個漂亮小宮女,而是默默這個小姐姐。
默默年紀小,張櫻也不敢讓她抱弟弟。
但即便如此,啾啾仍舊喜歡粘著默默,等默默下課回來,他還非得抓著默默的手指才會覺得高興。
對張櫻這個老母親都沒這麼粘人。
也是奇了怪了。
默默許是感受到了弟弟對她的喜歡,原本對弟弟的一丟丟牴觸也很快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