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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捏了捏我的胳膊。

&ldo;是你的老相好，呃?&rdo;他吃吃地笑了，&ldo;她怎麼樣?&rdo;

&ldo;咱們說定了?&rdo;我慢條斯理地問。

&ldo;說定了。&rdo;

我們來到房間角落裡，在試煉之陣的入口處站定。

我上前幾步，又停下來注視著地上由火焰構成的圖案。現在，起點就在我的右腳邊。試煉之陣是房間裡唯一的發光體。我周圍的海水非常寒冷。

藍白色的火花勾勒出入口的輪廓。我的左腳向前邁了一步，落在入口。接著是右腳。我感受到了蘭登所說的電流。我又往前走了一步。

&ldo;噼啪&rdo;一聲，我感到自己的頭髮豎了起來。我再邁出一步。

試煉之陣內出現了一個急彎，繞向裡面。十步之後，我感到一股阻力。彷彿面前升起了一道黑色的屏障，每走一步都會把我的力量反彈回來。

我對抗著它。我突然明白了，這種阻力就是第一道試煉。

透過它將是一個不小的成功，一個好跡象，說明我的確屬於這裡。現在每次抬腿、放下都需要付出巨大努力。火花從我的頭髮裡噴射而出。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燃燒的路徑上，呼吸變得十分沉重。

忽然間，壓力減輕了，和出現時同樣突兀，就像擋在我面前的帷幕突然拉開了一般。我透過了這道試煉，並且得到了某種東西。

我贏回了一部分自我。

我在奧斯維辛見過死人慘白如紙的面板和枯枝似的骨骼;紐倫堡審判我也在場;我聽過史蒂芬?史班德[13]朗誦《維也納》;我看過布萊希特[14]戲劇的首演，看見沙膽大娘穿行在舞臺上;我曾目睹火箭從佩納明德[15]、范登堡[16]、甘迺迪中心和哈薩克境內的克齊爾庫姆沙漠騰空而起;我的手還觸控過中國的長城;我和沙克斯普爾喝著啤酒和紅酒，他說自己喝醉了，接著走到一旁嘔吐起來;我走進西部印第安保留地的綠色森林，在一天之內剝了三張頭皮;行軍的時候我哼了個調子，結果它流行起來，變成了《我的金髮寶貝》;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自己曾在那個被當地人稱為&ldo;地球&rdo;的影子裡生活。我又走了三步。然後，我看見自己拿著一把被鮮血染紅的劍，身旁是三具屍體和我的馬，我騎著它從大革命的法國逃了出來。還有，還有許多，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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