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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坐下。

&ldo;這是本尼迪克特最好的水晶杯。&rdo;我開啟瓶塞時注意到了這一點。

&ldo;對，&rdo;她說，&ldo;所以你倒酒時，千萬小心別碰倒了。另外，咱們最好也別碰杯。&rdo;

&ldo;嗯，我想也是。&rdo;

我倒好酒。

她舉起酒杯。

&ldo;為了重逢。&rdo;她說。

&ldo;什麼重逢?&rdo;

&ldo;我們的重逢。&rdo;

&ldo;我從沒見過你。&rdo;

&ldo;別那麼掃興。&rdo;她說著抿了口酒。

我聳聳肩。

&ldo;為重逢。&rdo;

黛拉開始吃東西，我也是。她很享受自己營造出的神秘氛圍，我也願意配合，讓她高興。

&ldo;那麼，我應該在哪兒遇見你呢?&rdo;我說，&ldo;某個華美的宮廷?也許是在你的閨房……&rdo;

&ldo;也許是在安珀，&rdo;她說，&ldo;你在那兒……&rdo;

&ldo;安珀?&rdo;我想起手裡正拿著本尼迪克特的水晶杯，於是竭力把衝動的情緒限制在語言的範疇中，&ldo;你到底是誰?&rdo;

&ldo;……你在那兒，如此英俊、驕傲，所有女士都仰慕你。&rdo;她繼續說，&ldo;而我在那兒，只是個害羞的小東西，只能遠遠地看著你。一個灰白的或是淡色的、不鮮艷、不顯眼的小黛拉‐‐我得趕快補充一句，她是一朵遲開的花‐‐為了你咬傷自己的心……&rdo;

我嘟囔了一句隱諱的下流話，她又笑起來。

&ldo;不是這樣嗎?&rdo;她問。

&ldo;不，&rdo;我咬了口牛肉和麵包，接著說，&ldo;更可能是在我扭傷了背的那家妓院。那天晚上，我喝醉了……&rdo;

&ldo;你還記得!&rdo;她叫起來，&ldo;那只是兼差。白天我一般都在訓馬。&rdo;

&ldo;得了，我認輸。&rdo;我說，然後又為自己倒了些酒。

真正讓我頭疼的是，她身上有種氣質，確實讓我熟悉得要命。但從外表和舉止判斷，我猜她才十七歲上下。這基本上排除了她曾和我的人生相交的可能性。

&ldo;你的劍術是和本尼迪克特學的嗎?&rdo;我問。

&ldo;是的。&rdo;

&ldo;他是你什麼人?&rdo;

&ldo;愛人，還用說，&rdo;她回答道，&ldo;他用珠寶和皮毛寵愛我‐‐而且還和我鬥劍。&rdo;

她又大笑起來。

我繼續端詳她的面孔。

沒錯，很可能……

&ldo;我很傷心。&rdo;我最後開口說。

&ldo;為什麼?&rdo;

&ldo;本尼迪克特都沒和我打個招呼。&rdo;

&ldo;招呼?&rdo;

&ldo;你是他女兒，對嗎?&rdo;

她臉紅起來，但搖了搖頭。

&ldo;不對，&rdo;她說，&ldo;不過有點接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