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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車子順利抵達黃槐路，剛好七點五十五。

卡座2-8已經有人等在那裡，身材高大坐姿挺拔，剃著寸頭，穿了一身簡單的休閒裝，面前只擺了杯清水。

&ldo;周叔叔。&rdo;白曦站在他旁邊，&ldo;您好。&rdo;

周勇抬頭，看了眼他身邊的韓卓，微微點了點頭：&ldo;先坐。&rdo;

其實為了以防萬一，抱著&ldo;說不定施天並沒有把關於自己的事告訴北斗研究所&rdo;這種假設，白曦在來之前還特意花費兩個小時，準備了一些關於農產品合作的商談意向，準備渾水摸魚。結果還沒等他坐穩，周勇就已經開口：&ldo;我不希望你以後再和靜靜聯絡。&rdo;

白曦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頭：&ldo;好。&rdo;嚴格說起來，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什麼叫&ldo;被歧視的異能者&rdo;，滋味的確不好受。

&ldo;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韓先生嗎？&rdo;周勇又問。

&ldo;看來我們也沒有繞圈子的必要了。&rdo;韓卓並沒有理會他伸過來的手，&ldo;不過我很好奇，施天是怎麼向您描述我的？&rdo;

周勇收回手：&ldo;你似乎對我很有敵意。&rdo;

韓卓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人。

&ldo;我可以道歉。&rdo;周勇明白過來他的意思，&ldo;不過身為一個父親，我的確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任何危險。&rdo;

&ldo;沒關係。&rdo;白曦說，&ldo;我也不希望同學被牽扯進來，事實上連我自己直到現在，也不能完全接受這件事，好像大學才剛剛畢業，全世界就都變了，像做夢一樣。&rdo;

&ldo;所以兩年前你在送靜靜回來的時候，還沒有發現自己的異能？&rdo;周勇問。

韓卓想要說話，卻被白曦在桌下握住了手，他笑了笑，說：&ldo;我們今天來，是為了和您商量別的事。&rdo;

&ldo;施天在抓你。&rdo;周勇提醒。

&ldo;我知道，他不僅要抓我，還要抓很多異能者，無辜的異能者。&rdo;白曦說，&ldo;您應該清楚，那些被消失的異能者並沒有做過任何錯事，可他們的存在就是原罪，所以只能一直籠罩在死亡的陰影裡。&rdo;

&ldo;政府不會幹涉地下倉庫的事，那是你們自己的族群紛爭。&rdo;周勇回答，&ldo;國家之間的法律都並不通用，更何況是星球。&rdo;

&ldo;但人性是共通的。&rdo;白曦說，&ldo;不管在哪個星球，綁架、殺戮和活體實驗都不應該被合法，或許政府的確需要一個理由，來掩蓋這一切不合理的現狀，但恕我直言，這個理由不堪一擊。&rdo;

&ldo;你們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rdo;周勇問。

&ldo;不是。&rdo;白曦搖頭，&ldo;我知道，想讓政府改變主意是一件很難的事，所以我們今天來是想問您，如果有另一家研究機構，能提供更多的實驗資料，甚至超過以往地下倉庫所提供資料的總和，那麼政府有沒有可能放棄施天，換一個合作物件。&rdo;

周勇上下打量他：&ldo;韓先生對研究所有興趣？&rdo;

&ldo;我對這種事永遠也不會有興趣，並且反對所有活體實驗。&rdo;韓卓說，&ldo;資料是現成的，我只是個中間人。&rdo;

&ldo;在這件事上，我並不能做主，但是對於今天的見面，我也不覺得是浪費時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