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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奚家父母心知肚明,在風雲變幻的商界,裴清晝沒點手段是不可能帶領著躍泰那麼大一艘巨輪繼續航行的。
女婿本事大,又事祖父至孝,起碼以後等他們做父母的都不在了,還能顧念舊情照顧好祖父欽點的孫媳婦。
結親是裴家主動提出的,裴老爺子指名要奚琅,裴清晝毫無意見,後續的態度也十分配合。
陶蕁淑夫妻倆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但奚琅也沒有意見。
她沒有嫁人的念頭,但是外公生前的遺憾之一是沒看到她找到可以攜手共度一生的人,爺爺也希望她能早日找到良人。
裴清晝挺好的,比她短暫設想過的所有適宜結婚物件都要好。
好到從來沒出現在她的待選名單裡。
既然是一門雙方皆大歡喜的婚事,做母親的提醒她要主動維繫一下夫妻感情,也並無不可。
只是來了才發現,奚琅其實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一邊混跡商界的男男女女在娛樂的間隙不忘交談幾句聽不懂的金融資訊、財經術語。
一邊打扮時髦的女伴們聚在一起聊珠寶、聊名牌、聊八卦……
她們不是沒有主動邀請奚琅參與,只是被她拒絕了而已。
包房外有個小院子,院子裡有一方池塘,是從地下暗渠引入的活水,有極輕微悅耳的潺潺聲。
池塘裡養了幾尾錦鯉,遊動之間靈活的身體在翠綠的荷葉下若隱若現。
荷葉上立著一株正在□□的粉白色荷花。
奚琅在院中的藤椅上坐下,讓招待找來紙筆,就地開始寫生。
才簡單勾勒出荷花與錦鯉的線稿,寧靜倏然被來人打破。
「奚小姐畫得真好,您是學畫畫的?」
奚琅緩緩抬頭,認出來人是楊兆鳴的女伴——剛才在包房裡,他們摟著彼此的腰咬耳低語,十分親暱。
她態度雖然放得謙順,眼底卻藏著隱晦的探究。
奚琅只抬頭看了眼,不冷不熱地「嗯」了聲,又低頭繼續勾描。
女人受到冷遇也滿不在乎的樣子,自顧在奚琅對面的藤椅落座,撩了把金棕色的波浪捲髮,大方自我介紹:「還沒跟奚小姐介紹,我叫蘇桐,和兆鳴剛交往一個月。」
奚琅專注於手中的畫筆,筆尖在畫紙上肆意飛舞摩擦,發出流暢的沙沙聲,聽來很是悅耳。
蘇桐藉此機會,好好將她打量了個遍。
漂亮倒是挺漂亮的,就是性子太冷太悶,也不知道裴清晝看上她什麼。
大概是家庭背景?
像裴家那樣的頂級,已經不需要靠聯姻來維繫家族企業的命運,但又瞧不上普通出身的女孩子。
奚家清貴,名望隆重,各行各業的人脈都有一些,和他們家聯姻,裡子面子賺得足足的。
但即使如此,在裴清晝的朋友圈裡,以楊兆鳴為首的一干人等仍舊覺得,奚琅與他並不相配。
兩者固然家世外貌門當戶對,但是漂亮不能當飯吃。
奚琅就是一個無欲無求的木偶娃娃,看起來毫無生氣。
可以想像,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生活就如一灘泛不起漣漪的死水,無聊透頂。
這些話,楊兆鳴某次喝了點酒後,跟蘇桐說過幾句。
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在腦中過了一遍,蘇桐的笑也多了幾分深意:「奚小姐畫得真好,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您幫我畫一幅人像?」
奚琅頭也不抬,語氣直白冷淡:「我從不畫人像。」
蘇桐張口,正要說話,被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打斷。
裴清晝走到院子裡,先看了眼蘇桐。
後者連忙站起身,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頭髮,「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