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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p出現開機動畫,並沒有休眠。
祖荷自言自語:「還有啊。」
喻莉華說:「他特地叫我帶回來給你,怕你要用上吧。」
那個副詞觸動神經,祖荷咧嘴粲然一笑。
「真是麻煩喻老師了。」
從窗戶「不經意」窺視的言洲恍然大悟,原來是發還被沒收的psp,難怪祖荷那麼樂呵。
檢查好電量,祖荷又按下電源開關,笑容像螢幕黯淡下去。
「喻老師,其實那天晚上我……」
喻莉華忽然握住她一隻手,說:「就穿這點衣服冷不冷?這手挺涼的,明早過來記得加件衣服。」
黯淡變成眼裡的霧花,祖荷平時一向伶牙俐齒,此刻只會叫「喻老師」。
喻莉華想起喻池的吩咐,頭一次面對學生失語。
她不知道這兩個少年人的友情發展到何種程度,但她瞭解喻池,看得出他嘴硬之下那點卑怯的期待。
……是的,卑怯。
這個以前從來沒有在喻池身上出現過的詞,恐怕將或明或暗陪伴他從今往後。
比起長輩無微不至的關心,喻池也許更需要多接觸同齡人,疏通心中鬱結。畢竟以後跟他賽跑的是像祖荷這樣健全的孩子。
她自私地做下放任自由的決定。
喻莉華眼中跟祖荷起了同樣的東西,到底年齡和閱歷錘鍊出韌勁,她把淚意生生忍下。
可是青春期的孩子何其敏感,祖荷正要說什麼,喻莉華的手輕輕落在她發頂,溫柔拍了兩下。
「早點回去睡覺吧,別開夜車。」
祖荷抱著psp,目送喻莉華下樓梯。
言洲湊過來,不解風情地問:「她找你幹什麼?」
祖荷差不多恢復常態,嚇唬他道:「她剛才看到你玩手機了,最好小心點。」
學校規定原則上不給帶手機,但不少人偷偷藏抽屜,晚自習排著隊避開老師在教室充電。
祖荷回家夜宿那幾晚,還有不少同學託她順便充電池。
言洲:「……」
自從住院,喻池對星期幾失去概念,祖荷探病的週日意外變成一道顯眼的分割線:只要見到祖荷,喻池便知道,一週過去了,離他渺茫的出院日又近一點。
但這個週日上午,祖荷沒有出現。
過去的兩周,祖荷早上十點準時出現,跟他待一個小時,十一點多蔣良平來開飯,她便離開。
喻池已經拆掉右臂石膏,能獨坐一會,堅持完一頓飯。
祖荷還是沒影。
他只有她的q,但沒辦法上網。
也許現在算得上朋友,他們竟然沒有互留聯絡方式。
喻池琢磨完這一段,才想起上週讓喻莉華勸退祖荷一事。
他望向喻莉華,那邊似一直盯著他,灼灼目光照透他的心事。
「媽媽,你上週跟祖荷說了的吧?」
喻莉華環著胳膊立窗邊,反問:「說了什麼?」
「……」
蔣良平將桌板收拾乾淨,喻池翻開最新一期《極客時間》,說:「我看會書再睡午覺。」
喻莉華鬆開胳膊,走近一步,但喻池低頭沉浸,隱然拒絕交談。
她無奈看了蔣良平一眼,蔣良平輕輕搖頭,勸她不要繼續。
在他的中年人法則裡,祖荷的「下週再來看你」不過客套話,基本社交禮儀而已。
蔣良平這周已經回校上課,負責陪夜,工作日白天由喻莉華在鄉下務農的妹妹進城照料,喻莉華依舊週日全天和工作日擠時間過來。
喻池247小時被囚禁在一張一米寬的病床,終日長輩相伴,祖荷這個同齡人被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