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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江詩做出親他臉,這種像是在戀愛的小動作時,周逾都會耳朵紅,他想了一會兒:「噢,那等會兒畫完帶你出去吃。」
每次周逾一句怨言也沒有地說這些話的時候,江詩總會停下來看他一會兒。
不是因為餓,只是覺得愧疚。
看他坐二十個小時的飛機回來,幾乎晝夜顛倒的時差都來不及倒,陪她泡在畫室,就坐在畫室的躺椅上,在她身邊偶爾眯一會兒地睡著,每次只待一天半,就又得回去了。
她有些心疼,但還是自私地希望能有下次。
那個時期夏思樹已經到了新加坡,隔了這麼幾年,周逾竟然又成了常陪她的人。
經常一起待在畫室的同學都見過這個開庫裡南的男生過來找她,親密感這些是騙不了人的,尤其是周逾就陪她在畫室裡待著還得負責她一日三餐飲食起居的時候。
有人問是不是男朋友的時候,江詩只說不是。
這些東西,也許只要她開口提,周逾都會給,但都不知道在年輕氣盛地在拗著口什麼氣。
在自己忙完結束的那段時間,江詩也又去了紐約一次,但沒像上次一樣提前回來。
周逾帶她去了加州,他們玩落日飛車,玩衝浪,也會在一個浪頭打過來,狼狽從衝浪板上跌進海水裡的時候,忍不住扶著板子笑對方。
他們這樣的關係一直斷斷續續保持著,直到去年初的又一個冬天。
周逾那會也還是會回來找她,但因為時差太折騰之類的原因,有短暫的抵抗力下降,在剛好趕上南城那年初雪,跟江詩打了場雪仗後,得了次風寒感冒。
他沒記在心上,也不想就回來這兩天的功夫還要把時間浪費在去醫院上,於是一直扛著,直到重新回到紐約後病倒,因為肺炎住了一週的院。
當時江詩剛好在考試周,沒法過去,只能在一天考試後在宿舍隔著重洋跟他打影片電話。
看著周逾在那頭穿著病號服打著點滴,臉色蒼白又有些黃,但面上還有著因為高燒而出現的暈紅,笑著跟她說:「反正又死不了。」
江詩當時只是睜著眼看著螢幕,若無其事地捧著臉眨了眨眼睛,
用這個動作忍住了眼淚,只睫毛有點不明顯地濕潤。
那通影片也足夠模糊到對面看不出來。
其實在這場關係結束之前,唯一發現兩人關係的也只有江支閔。
在他過來這邊時,剛好見到了周逾從她房間出來,但江支閔沒什麼反應,周逾也如常地喊了他一聲小叔叔。
說到底即便江支閔和她兩人年齡沒差多少歲,但到底是長輩,也是不知道比江詩多吃過多少鹽的老江湖,只是在那天江詩起床後,問了句她和周逾是不是在交往,大概就知道了兩人的關係。
他不反對她和周逾談戀愛,但這樣的事江支閔是不允許的,尤其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兩個孩子,關於這件事還是希望給她些較好的引導,比如一段正常健康的戀愛關係。
但只被江詩一句「小叔叔有正常健康的戀愛關係嗎」堵了回去。
直到那年冬天結束,誰都沒開口再進一步,江詩也終於提了結束,覺得自己的自私也應該到點頭。
她總不能一直這樣。
周逾那會正往身上套著衛衣,聞言動作停了好一會兒,才看她一眼:「那你捨得我嗎。」
展廊外的天還是很黑,柯然看了一眼江詩和右斜前方站在庫裡南旁邊的男生身影。
微風颳過來,那邊的人也剛好把那支煙抽完,抬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大概是女生的第六感,雖然柯然沒見過這個人,但已經自覺不想打擾地先走了,只留下江詩在原地站了片刻,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