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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牆上掛著許多畫。&rdo;害怕毛髮碰髒了屋中陳設，詠川主動變成人形，他就近找了一幅，吹落了上面的灰塵。

&ldo;這是……癸丑年作的畫。&rdo;詠川看向畫上題的一行小字，&ldo;是他六十歲壽辰那年作的《東海遇神卷》。&rdo;

&ldo;東海遇神卷?&rdo;謝升連忙向畫捲上望去，蹙眉道，&ldo;可這隻有一個背影。&rdo;

畫中男子背影衣袖飄然，遺世獨立於東海雪浪上。畫卷角落已經泛黃，可見年歲已遠。

&ldo;這裡也有一幅僅畫著背影的《東海遇神卷》。&rdo;鳶室仁在書齋另一邊說，&ldo;是他七十二歲壽辰時作的。&rdo;

謝升覺得驚異，又聽謝楠在後方兩步遠的位置說：&ldo;這兒有他八十四歲作的《東海遇神卷》，依然只有背影。&rdo;

謝升向四周看看，目光最終落在前方唯一一幅畫有人物正面的掛畫上。

他一步一步走近，那畫上的面孔逐漸清晰。

‐‐九十六歲壽辰時的《東海遇神卷》終於有了正臉。

詠川在他身後道：&ldo;半月前便是他的九十六歲壽辰。壽辰當日他對我說，要去東海看神仙。&rdo;

可神仙是誰呢?

畫中人風度翩翩，長發同白衣一同在海上飄逸，腰間還別著一隻熟悉的摺扇。

謝升仰頭望著畫中那張眉眼與自己頗為相似的臉。

他道：&ldo;十哥，他畫的東海神仙是你。&rdo;

這時謝楠也看清了，他顯然難以置信，轉頭無奈地笑笑：&ldo;大概是他畫錯了。&rdo;

謝升問詠川：&ldo;你說他寫了一封信，能讓我看看嗎?&rdo;

詠川沒有遲疑，直接將它從懷中取出，交給謝升。

謝升開啟信封，見上面寫著寥寥數語。

&ldo;我在孔望山上看見了你的後人，你們的面容何其相似，若非他與你性情不同，我這雙昏花老眼都快要認不出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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