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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的我穿著最適合那個年齡段的花邊裙,身邊有九個年紀相仿的同伴。那時的我們天真茫然,對這個世界的惡意一竅不通,以為穿上了裙子坐上了寬大的餐桌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直到耶鉺齊什命人將我們帶進囚禁室分別用鐵鏈鎖住手腳,用一桿火熱的烙鐵在我們身體不同部位留下一生也無法抹去的痕跡。
尖叫不絕於耳,罪魁禍首卻站在漩渦中心笑得喪心病狂。
我是最後一個被烙印上的女孩,同樣的尖叫,同樣的哭泣,時隔多年的再見,心裡居然異常平靜,我甚至能保持著旁觀者的心態進行點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裡已經知道那個罪魁禍首已經被身後這個男人親手解決。
&ldo;那個時候,我還穿著裙子呢。&rdo;我略感遺憾,自從離開了聖空星,我幾乎沒再穿過裙子。
唯一的一次,還是剛被師父帶進雷王星宮殿。師父命人給我量身定做花邊裙,最初我有些惶恐不安,穿著裙子在花園裡轉了一圈,聽見有人說我穿的裙子和師父死去的女兒曾經穿過的一模一樣。以此為線索,我打聽出了師父為何單單只將我帶出奴隸窟‐‐我的容貌與她的女兒有八分相像。
那之後我便不再接受師父定做的裙子。倒不是心有芥蒂,只是不希望師父見我一次,傷疤便被揭一次,即便我知道我這張臉才是最揭她傷疤的存在。
雷獅回憶了片刻,重複:&ldo;裙子?&rdo;
我說:&ldo;大多女孩子都喜歡穿裙子啊。&rdo;想了想,又說,&ldo;比如來參加凹凸大賽的女孩子們,凱莉啊,哦還有其他一些人。&rdo;
不過大多已經變成積分了。
他意味不明掃我一眼:&ldo;你怎麼不穿?&rdo;
我假裝嘆氣:&ldo;打架不方便啊,萬一不小心走了光,多尷尬。&rdo;
他莫名其妙地笑,手按在了我腰上,自言自語似的:&ldo;以後可以試試。&rdo;
&ldo;……&rdo;若是我還有以後的話。
我默默在心裡接了一句,但不知怎的,竟莫名有些渴望他所說的&ldo;以後&rdo;。
令人窒息的是,某種求生欲在我不知道的時間裡紮了根發了芽,雷獅總是漫不經心地給它澆水,我怕終有一天,他會澆死它。
開玩笑的。
我垂下眼,若是他不想這株幼苗死去,以他的手段,想必會幹淨利落地拔掉做成標本放進透明玻璃裡收藏。
正這時,我感到雷獅放在我腰上的手一緊,抬頭,面前的畫面陡然產生變化。
這次的主角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大約四五歲小男孩。
男孩有著精緻的面孔,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但畫面上的他卻他跌坐在地上,周圍汙穢不堪,他沉默不語,周身與那裡的環境格格不入。
背景音嘈雜,有微弱的哭泣與叫喊,本就骯髒的土地上流淌過幾縷鮮紅,男孩有所察覺般抬起手,發現手上已經沾染了別人的鮮血,眼睛立刻瞪大,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痛苦地閉上。
絕望滿溢而出。
雷獅的手收得愈發緊,我仔細看著畫面上的背景與男孩,半晌後,愣住了。
那個地方,是奴隸窟!是我待了將近三年的奴隸窟!
左臉肌肉控制不住抽動著。奴隸窟我知道,但這個男孩是誰?他為什麼看起來如此眼熟?
然而很快我就知道為何會覺得他眼熟了。
畫面裡此時多出好幾個人,幾人對於坐在地上那個看起來氣質十分不同的小男孩很有興趣,瞬間圍成了一個圈,將小男孩包在中間。
小男孩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