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趙福(第1/2 頁)
她已經把自己的姿態放得不能再低了。
趙彥看了他一眼,對他那一身的爛布甚是不滿:“你都不用換衣服的嗎?”
“黎叔說我身量小,暫時沒有合適的衣裳,要再等個三五天。”
趙彥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接受了她這個解釋。
“你叫餘新?”
“是!”
“哪個新字?”
許衛秋被問得愣了一下,腦海快速閃過幾個字,辛?新?還是欣?鑫?
男子取名,多為鑫或新。
她知道登記冊裡肯定會有記錄,為免出差錯,她只得回道:“小人未讀過書,不通文墨,也不知道是哪個字。”
聞言,趙彥皺了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是。”
那帶著異域輪廓的臉露出一絲鄙夷之色:“蠹民就是蠹民,愚昧之極!”
見他的頭又低了幾分,趙彥食指往扶手上輕輕一叩:“把頭抬起來。”
聞言,許衛秋下頜微微上揚,露出一張雖黝黑卻也眉目清秀的臉。
趙彥極不禮貌地盯著她看了片刻,說道:
“算了,聽著,即日起你就留在這聽我差遣;我讓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我不讓幹什麼,你就別幹什麼。知道嗎?”
天啊,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心中雖百般不情願,許衛秋還是很識時務地點頭應道:“是,小的知道。”
“還有,從今日起,你也別叫什麼餘新餘舊的了,就叫趙福吧,這名字好記。”
聞言,許衛秋不由得蹙眉,這人怎麼能隨便就給人改名字,還趙福,土不土?
轉念一想,在這裡,名字只是一個符號而已,管他叫自己什麼阿貓阿狗,屆時,半年期滿,自己也就可以擺脫了。
雖然對這個名字有諸多的不滿,但她還是非常識時務地應了下來。
從這日起,許衛秋就再也不用回到古凰山上起早貪黑地做苦力;然而她本一心想著遠離的人,到頭來卻成了對方的貼身待從;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福還是禍?
這位姓趙的少府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在她眼中也就一個高生中。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手中卻掌握著上萬人的生殺大權,包括自己。
十日後,許衛秋換上了僕衣,成為一名名符其實的待從。
她抱著一懷宗捲走進了主屋,見主屋內空無一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疑惑地說道:“人呢?”
“我在這。”從屏風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許衛秋趕緊端正站姿,目不斜視地稟報道:“大人,梁副官令小的把這些卷宗給您帶過來。”
她沒法跟府裡的其他僕役們一樣舔著臉張嘴閉嘴一個勁主子主子地叫著,只得跟著他那些下屬喚他大人,幸虧這趙大人對自己的稱呼不大上心。
“隨便找個地方放著吧。”
她左右看了看,最終選擇把東西放在靠窗的案臺上。
過了片刻,趙彥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許衛秋不得不承認,這人擁有即便在21世紀也有著絕對優勢的傲人身高。
趙彥看都沒看放在案上的案宗一眼,走到一旁逗起鳥兒來。
關在籠子裡的是一隻色澤相當漂亮的芙蓉鳥,這種鳥兒,許衛秋也只在百科書上見過幾回。
這十日來,她一直侍候在這位少府大人左右,發現這人除了偶爾會到工場上像徵性地巡視幾圈外,她是從沒見他務過正業。
倒是對玩樂極為熱衷,遛雞逗鳥樣樣精通。
這趙大人行事隨性,三頭兩天地就下山尋樂子,前些天許衛秋就曾追隨他下過一回山。
見他不是跟山下一些地主鄉紳家的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