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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又要灌我酒?&rdo;

&ldo;我是什麼時候灌過，都是你自己喝的。&rdo;

兩人一靜，都想起那回酒後失控。

周揚微垂著頭，瞥她一眼。他開啟白酒，在紙杯裡倒上。把一隻杯子擺到趙姮面前，他說：&ldo;喝吧。&rdo;

趙姮拿起杯子，在手中轉了轉，打量周揚：&ldo;喝了酒，你下午還做事麼?&rdo;

&ldo;做，少喝點。&rdo;

趙姮喝了一口。

菜全擺出來，用料很足，兩道辣菜讓人食指大動。沒有椅子，兩人面對面站著吃，趙姮挑著菜問：&ldo;房子最快什麼時候能裝修好?&rdo;

周揚想了想，&ldo;全弄好，再怎麼快也要四月底。&rdo;

趙姮輕輕嘆了下：&ldo;不能再快了?&rdo;

周揚搖頭，&ldo;當初拖太久。&rdo;他問，&ldo;很著急?&rdo;

&ldo;嗯。&rdo;趙姮打量客廳，&ldo;我所有的家當都在這裡，當然著急。&rdo;

周揚不作聲，他吃了幾口，才說：&ldo;聽說這本來是婚房?&rdo;

趙姮看向他，&ldo;聽周餘偉說的?&rdo;

&ldo;嗯。&rdo;

&ldo;……14年下半年的時候買的，當初是準備做婚房。&rdo;

周揚想起那本手帳上的日期，似乎是在2014年10月買的房。

他看出趙姮一直在精打細算，昨天買家電傢俱她做了好幾種組合，省下不少錢。

周揚問：&ldo;錢方面這麼吃力，為什麼不慢慢裝修?&rdo;

&ldo;把錢花光才好，留著存款讓那對母子來咬一口嗎?&rdo;

周揚停筷。

趙姮微笑，她拿著紙杯，慢慢走到陽臺，往下瞧，剛好看見中年女人推著輪椅上的男人走出小區。

周揚走到她身邊。

趙姮輕聲道：&ldo;我可以面對講理的人，也可以面對不講理的。但我不能面對可憐人。你知道嗎‐‐&rdo;

趙姮歪著頭，含笑看著周揚：&ldo;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我對你和小亞的印象一點都不好。&rdo;

周揚垂眸，&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你讓他下樓去解決事情。&rdo;趙姮視線落在遠處，&ldo;誰弱誰有理，這種事不少見。以前我是旁觀者，看個熱鬧，等自己經歷過才明白那種感覺。&rdo;

趙姮苦思冥想似的，眉頭微微皺著，&ldo;用可憐逼迫他人妥協，不妥協?好，所有人都會對你說，&l;你看，他們已經這麼可憐了&r;，你就變成了過錯方。&rdo;

那對母子就是可憐人，讓趙姮成為了過錯方。

&ldo;我五歲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去年第一次見到這女人，聽說她還有一個大女兒，比我大兩三歲，我沒見過。她兒子因為意外造成下半身癱瘓，她說她之前從沒打擾過我，現在只希望我看在她十月懷胎生下我的份上，能借她一點錢。&rdo;

&ldo;……你給了?&rdo;周揚輕聲問。他沒用&ldo;借&rdo;這字，用的是&ldo;給&rdo;。

趙姮聽出來了，她笑了笑，道：&ldo;一開始沒給，可他們太可憐了，所有人都這麼說，周餘偉也是，所以我就給了他們兩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