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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完沈卻還有什麼想不明白，柳拾光這不是在找藉口離開嗎？

沈卻微微勾起唇，面色看上去恢復了尋常，但柳拾光卻能感受到他周身仍舊頗為低沉的氣壓。

果不然，沈卻說話的聲音都冷了不少，「你非要挑這時候？」

似笑不笑的模樣看上去好看極了。

但是柳拾光卻覺得脊背一涼，滿滿的求生欲讓他做出了選擇，「怎麼可能！」

「……我只是說說而已哈哈哈。」

咖啡館內關注這一桌動靜的人可不少，現在看見那個年輕的大帥哥似乎神色不悅，兩人好像吵架了的樣子，心裡默默竊喜。

吵架了才好，這樣他（她）們才有機會趁機而入啊。

柳拾光口吻異常正經，道：「去探望常江流自然是什麼時候都可以，和你一起出來的機會可不多。」

這句話說的十分真誠。柳拾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沈卻的神色，發現沈卻周身輕鬆了許多。

柳拾光悄悄鬆了口氣。

但是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柳拾光嘆了口氣，心裡有了決策，他招來服務員，「買單。」

利落地付完錢，他拉過沈卻的手便往外快步走去。

兩人走過熱鬧的街區，走過繁華的巷口，終於來到了一個比較安靜而且無人的小巷。

柳拾光看差不多是時候了，於是在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忽地將沈卻抵在牆上，一隻手撐在他的耳側，來了一個十分標準的壁咚。

沈卻淡淡地撇了一眼他撐在自己腦袋旁的手，沒說話。

「你發現我們之間的問題了嗎？」

柳拾光突如的話，卻讓沈卻皺了皺眉，「什麼？」

柳拾光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沈卻，你有發現嗎？」他叫了沈卻的全名，聲音像是敲在沈卻的心上。

柳拾光繼續道：「你好像總是在擔心我會不會離開你，又或是不喜歡你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沒有安全感，可能是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但是我不想我們倆之間有隔閡。如果你心裡有什麼不安或者有什麼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坦白說出來了，戀人之間不應該有什麼隱瞞，不對嗎？」

沈卻忽地沉默下去，他微微低著頭，像是在隱藏什麼，又或是在沉思。

說出這番話的柳拾光也並不是如他面上的那般冷靜，他緊盯著沈卻，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應該沒有做什麼讓人誤會的事吧？

直到良久之後，柳拾光才聽見沈卻發出沙啞低沉的聲音，「……沒有。」

沈卻看向柳拾光，露出一雙滿是紅血絲的雙眼，喉結滾動，聲音像是從磨砂紙上狠狠擦過，「你沒有做什麼。」

沈卻猛地攥緊了雙手。

「是我。」

是他，全是他心裡的不安在作祟。

因為這個人曾經離開過他。

那樣慘烈地從他面前消失。

哪怕他沒有上一世的記憶，但依舊會害怕，曾經的夢裡總是黑與血色，等他醒來便是無盡的心痛與惶恐。

而現在，他找到了那一段記憶。他不再是那個身體孱弱，被怪病纏身，卻單純良善的沈卻了。現在的他更像是被放大了慾望，嘗過了失去的滋味，經歷過喜歡到極致卻戛然而止的絕望，在重得到一切之後，他只想牢牢地，狠狠地抓住一切。

——哪怕用盡一切手段。

所以他不安……

但決不會放手！

不管柳拾光做了什麼。

柳拾光近距離看著面前沈卻，心神不自覺散了散了，凝固在沈卻的臉上了。

哪怕是這樣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