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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奪衣婆：又稱葬頭河婆，在三途河邊奪取亡者衣物掛在樹枝上秤量罪之輕重。

第二十九話?背離

&ldo;有一個關於契草的故事，是在文明年間……&rdo;

華服貴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不耐煩地打斷了。

&ldo;別說了，我不想聽。&rdo;

久馬坐在自宅的廊下望著院子裡的紫陽花，臉上已經露出了煩躁的表情。

房裡的婦人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卻是久馬的生母，名叫綠子。

這位夫人在十三歲時嫁入森家，隔年便生下了長子久馬，兩年後又相繼生了次子治郎和長女咲子，現在兒女們俱已長成，綠子卻仍不到四十歲，依然是那種體態豐滿、結實健康而同時又嬌嫩欲滴，象出水芙蓉一樣的女人。

她在自己兒子的面前也不拿腔捏調，只是愜意地斜靠錦墊，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ldo;什麼，是阿犬自己開口問，所以我才說的。&rdo;

&ldo;我只是問母親大人，他們那樣做是什麼意思，可沒有讓您講故事。&rdo;

&ldo;這樣，我還以為故事會比較婉轉些。&rdo;

綠子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笑著道：&ldo;我看哪，秀家殿下和那個男人八成是相愛著呢。&rdo;

&ldo;啪&rdo;的一聲，久馬折斷了手中把玩的樹枝，因為用力而使肩膀上的傷口傳來一陣疼痛，但是他卻沒有出聲，坐在那裡發了一會兒呆。

&ldo;是真的嗎?&rdo;

聽到兒子如此認真的反問，綠子反而感到奇怪了。

&ldo;我看多半是這樣吧。&rdo;她想了想道：&ldo;秀家殿下才剛新婚不久，卻拋下妻子獨自一人守著那個浪人，如果不是有著深情厚誼，怎麼也說不通。&rdo;

&ldo;可那是不可能的。&rdo;久馬一段一段地折著樹枝，柔韌的枝條在手指上磨出了血痕都沒感覺到：&ldo;秀家殿下他，他不是應該恨那個人麼?&rdo;

&ldo;為什麼?&rdo;綠子大為不解，但是接下去久馬就開始吞吞吐吐，什麼也說不上來了。

&ldo;總之，除了……相愛，兩個男人把手握在一起，也是有可能會有其他含義吧。&rdo;

&ldo;那我就不知道了。&rdo;

綠子好笑地看著他，久馬對輔佐秀家和處理政務總是精明幹練思慮縝密，但在感情這方面卻永遠這麼迷茫，似乎在他的頭腦裡，人類的感情就只有義、勇、仁、禮、誠、名譽和忠義，什麼男女之間的愛意，同性之間的情意都是他無法理解的東西。

因為久馬從小就是如此，所以當時綠子並沒有覺察出自己所說的話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她一邊開啟摺扇一邊接著剛才的故事繼續說。

&ldo;文明年，軍師赤穴宗右衛門在旅途中病倒，幸得丈部左門救治，纏綿病榻之際，丈部悉心照料……&rdo;綠子說著停了一下，笑道：&ldo;若是沒有情義，素不相識何必悉心照料呢?契草之約兩人情深意重，縱使身死也要赴重陽之約，照阿犬你說的，那個浪人拼盡全力斬殺刺客，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去維護秀家殿下，可是了不起的忠義之愛。&rdo;

&ldo;依我看那根本就是贖罪。&rdo;

久馬恨恨地道，把手中折成數段的樹枝拋進院子裡，然後才站起身走到綠子的面前。

&ldo;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