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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內，除了春華慌亂的腳步聲，幾乎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響。

&ldo;吶，春華桑，&rdo;

坐在地上的小森唯打斷了少年困獸般的行為，她抬起頭望著少年的目光明亮而溫暖，就像殘燭最後的光芒，&ldo;可以坐過來一點嗎？我覺得有點冷。&rdo;

背對著小森唯的春華身形一僵，等到臉上顯而易見的情緒被重新藏起來，才慢慢轉過身坐到了小森唯的身邊。

&ldo;害怕嗎？小森妹子。&rdo;上川春華問道。

&ldo;嗯，稍微有一點。&rdo;小森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像是笑的表情，

&ldo;但是，要講的話，必須傳達給春華桑才行。&rdo;

少女的聲音很低，但是每個字，卻不可思議的在沉悶的空氣裡散開，清晰的傳到春華的耳邊。

&ldo;能夠在消失以前，再看見春華桑，真是太好了。&rdo;

&ldo;我一直很害怕，如果春華桑真的就這樣消失了，我大概……就算下地獄也不會安心吧。&rdo;

&ldo;小森妹子……&rdo;上川春華不贊同的皺眉，還沒有開口，額頭就被小森唯用力地彈了一下。咯噔一聲，可清脆了。

上川少年捂住腦袋，一雙死魚眼無聲的盯著眼前半隻腳都踩進棺材的少女。

&ldo;……皮這一下你很開心是嗎？&rdo;

&ldo;哈哈，抱歉抱歉，&rdo;小森唯不好意思的收回手，&ldo;只是很早以前，我就想要試試看彈春華額頭的感覺，果然……春華桑的額頭格外圓潤呢！ &rdo;

某個少女笑嘻嘻的豎拇指，完全沒有馬上嗝屁的人該有的素養。

上川春華看著小森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難得感受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無力感和憋屈感。當然，大多數情況下，被膈應的絕對不是春華。

黑髮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蔓延而上的焦躁。

&ldo;然後呢？你的遺言就是這些了嗎？&rdo;

&ldo;你已經準備好大方的把身體讓給那個歐巴桑，然後像苦逼的人魚公主一樣變成泡沫，留下紅毛一個孤寡的吸血鬼原地哭泣了是嗎？&rdo;

&ldo;不要這麼說綾人啦，其實他還是不錯的。&rdo;

小森唯哭笑不得的握住少年冰冷的手指，嘴角浮出一抹釋然的笑容，&ldo;其實這樣也不錯對不對，里克特死了，春華桑好好地，我能夠作為人類死去，不用擔心變成吸食人血而活下去的怪物……&rdo;

&ldo;……這麼想來，我的人生雖然短暫，可是也戰過吸血鬼，打過boss，如果有&l;精彩一生排名&r;，怎麼也能拿個前三吧？&rdo;

&ldo;哈哈，我已經……沒有遺憾啦。&rdo;

說著這些的淺發少女柔和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話語止不住顫抖，

&ldo;春華桑，可以遇到你，真的是太好‐‐&rdo;

上川春華：&ldo;……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rdo;

&ldo;當然啦。&rdo;小森唯衝著黑髮少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彷彿真正無所畏懼、心滿意足的模樣。

上川春華縱容的望著小森唯，伸手扶住少女臉頰，&ldo;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要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