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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說京城物產豐饒,市井繁華,也許他可以寄一筐桃子過來。白啾想了想,覺得自己並不算無情無義。
辭別了眼眶紅紅的好友,白啾重新展翅而起,叼著那籃子桃花向山下飛去。邊飛便注意觀察,終於在鎮上一條小巷裡找著了目標。
窮書生理應住在陋巷,這個人住的地方更顯寒酸一些。白啾並不嫌棄心上人的貧苦,反而很有同甘共苦的自覺,話本上那些娘子是他的楷模,要是他順利的與這人成了親,自然會誠心誠意待他。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悄悄化成人形,白啾整理好衣衫,輕咳兩聲,上前叩響生鏽的黃銅門。
裡頭的男人應聲而出,見到他,神色略有幾分古怪,不過很快平靜下來,彷彿在等待對方的開場白。
白啾覺得很緊張,心臟也在怦怦直跳,其實他籠統也不過見了這人三次。那時候他剛剛學會化形,迫不及待的要一展所長,加之受了書房裡那些傳奇故事和話本子的薰陶——他們一家子都不愛修煉道門仙法,反而更喜歡人界的雜書——白啾就想著,不如到山腳下的城鎮來試一試,說不定能成就一段因緣。
然後他見到此人的第一眼,差不多就愛上他了。和話本里一樣,不懷好意的女妖想引誘窮書生,結果反而被對方所迷惑。
白啾看到他俊朗清潤的眉目,聽到那低沉悅耳的嗓音,腦子裡便暈暈乎乎,亂成漿糊一般,恨不得當場提出自薦枕蓆的要求。
然而那人卻只是命他協助研墨寫字,白啾雖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好,這才叫正正經經談戀愛呢,一味沉迷於□□的享樂反而是可恥的。
一來二去,兩人漸漸熟絡了起來,白啾並未隱瞞自己的身份,稀奇的是這人也沒被他嚇著,大約覺得白啾面相既乖,又生得唇紅齒白的,怎麼可能做壞事?
如今,白啾忖度兩人的關係頗有進展,是時候向他攤牌了。聽說心上人要進京趕考,白啾希望他能帶自己一同前去,否則兩人幾個月見不著面,難道不會彼此想念麼?
他收回思緒,將背後的提籃拱到身前來,裡頭的桃花有靈力滋潤並未枯萎,反而一簇一簇開得正艷,十分賞心悅目。
那人伸手接過,輕輕瞅他一眼,「送給我的?」
白啾羞答答的點了點頭,白玉般的臉如同染了顏料一般,顯出醉人的酡紅。哎呀,這種事怎麼可能不難為情?
男人素日十分沉默,儼然是個書呆子,今日卻彷彿格外話多些,「從哪兒摘來的?」
白啾又驚又喜,覺得這是愛情的回應,忙道:「就在不遠處的崑崙峰上。」
怕他有所懷疑,連忙補充,「山上風大又冷,桃花難免開得遲些,我沒誑你。」
「我信。」敖印點頭,心中默唸:崑崙峰。
果然與曾經的回憶對上了。
他隨手拿了幾枚花枝插瓶,白啾以為他要作畫,識趣的從旁鋪好宣紙,調好墨汁。
誰知情哥哥今日彷彿格外悠閒,有一茬沒一茬的專找他搭話,白啾心念微動,想著莫非是要向他提親的意思?
他早就自報家門,當下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將家中情況道來,尤其強調父母的開明:就算白啾想找一個人類男子做伴侶,雙親也不會見怪的——祖上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案例。
敖印默默記在心裡,並與腦海中剛剛復甦的記憶加以印證,唯獨在聽到最後那句時,臉色微不可見的冷了些。
他驀地問道:「你就沒有別的事想對我說嗎?」
白啾惴惴不安的看著他,總覺得未來相公今天有點奇怪,心上人素日雖沉默寡言,待他也是很和氣的,怎麼今天倒有點氣勢洶洶,難不成他察覺了什麼?
白啾向來不慣於撒謊,面對這樣的質問,他也只得和盤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