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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以鳥的形貌出現,粉白臉兒配上紅紅的小嘴或許是很討喜的,不過呈現在一張正常男子面容上,便只剩下怪異可笑了。
白啾頓覺羞赧無比,忙低聲說道:「請姐姐給我一點水。」
那侍女早端過一盆清水來,又有用來淨手的綠豆麵子——龍宮常享人類供奉,一切仿照世間舊例,十分富麗精緻。
比起白啾家裡那種未開化的混沌狀態可強多了。
白啾此時才明白什麼叫人比人嚇死人,倒也沒敢多說什麼,急急的只顧卸妝。無奈白夫人刷的那層漆底十分結實,白啾使了老大的勁,臉頰都搓紅了,方才露出本來面目,盡顯樸素本色。
侍女見了這副白裡透紅的相貌卻不禁咋舌,巧笑道:「公子真好看,殿下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白啾想那條惡龍不是病得臥床不起麼,難道還有力氣出來拜堂?
他來不及多說什麼,便被那侍女推搡著出去。
賓客們方才看了一場笑話,此時早已心腸澎湃,若非龍母壓著,只怕當庭便要竊竊私語不斷。
加之新人去了許久,眾人難免猜測這崑崙山上的無知鳥兒是不是尿遁去了,他也自知不配這樁婚事啊?
其中最得意的尤屬西海公主的兩個女兒,當初龍母用「詭計」搶了西海公主的姻緣,如今千挑萬挑卻挑中了這麼一個兒媳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兩人原打算好好嘲笑龍母一頓,然而白啾甫一露面,她們便識趣的閉上嘴。
事實勝於雄辯,現下說什麼都不管用了。
白啾在這許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則頗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生得好,但是也不覺得特別好,至少在崑崙山上就沒多少人誇讚過他——也是因他們家甚少與外界來往的緣故。
白啾是個例外,他不僅飛下了崑崙,還戀上了一個凡人。
人群中一雙冷冽的眸子遙遙望來,白啾一個激靈,立刻便認出這是那臥床久矣的三殿下——憑感覺知道是他。不是說三殿下病得快死了麼,現下看來倒是好好的,難道沖喜真的起了作用?
奇怪的是三殿下臉上帶著一個寬綽的黑麵具,將形容悉數遮住,只有眼睛鼻子嘴露出一小部分。
看著倒是有點眼熟的,白啾輕輕搖頭,將心底那股異樣的感覺拂去。
方才那侍女仍在他身邊照應,見他面露猜疑,因悄聲解釋道:「殿下臉上長了些紅疹,御醫說不能吹風,所以戴上個面具擋一擋,萬勿介懷。」
白啾當然不介意這個,這樁婚事對他而言純屬敷衍差事,他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呢。不過他還以為三殿下是生的很醜才需要面具遮一遮,原來是生病的緣故,倒是他誤解了——也未必是誤解,說不定三殿下真的生得很醜呢?龍宮怕丟面子才找了個託辭。
無論如何,這醜人如今已是他的夫婿,白啾任由侍女領著上前,將他的一隻手放到三殿下掌心裡。
龍太子的手乾燥溫暖,並未和白啾想像中的病人那樣出很多虛汗,而且白啾被他握得很緊,感覺手腕都快被人捏斷了。
他有點想哭,未婚夫的手勁還是這麼大啊,果然和從前的惡龍一般無二。
吉時已到,兩人便該拜堂了,雖然仿照民間習俗,可新王妃並非女子,自然用不著準備紅蓋頭。
白啾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與三殿下堂而皇之的對坐叩拜,頗有一種被綁起來遊街示眾的錯覺。
不過三殿下卻一舉一動都十分認真,半點不肯疏忽懈怠,可見他非常在意這樁婚事——還是在意自己的命呢?
拜完了堂,接著就該送入洞房了,因三殿下貌似有些精神不濟,眾人只好象徵性的鬧一鬧便算了,省得引他動怒,都說三殿下的脾氣跟老龍君一脈相承,惹惱了他當然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