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硯墨初識(2)(第1/3 頁)
話音未落,忽聽見“嗖”的一聲響,一支箭擦著兩個人的耳朵飛了過去,他們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緊接著第二支箭又射了過來,好在兩個人都身手敏捷,又有了防備,一閃身又擦著兩個人的鼻尖飛過去,就聽見身後那匹棗紅馬“嘶”地叫了一聲,原來那支箭沒射中兩人,卻射中了那匹馬的屁股。船上的人嚇得亂作一團。舒晏向箭飛來的方向看,離自己乘坐的這艘大船不遠,有隻小船,船上有兩個人,一人划槳,一人正在向這邊拉弓射箭,眼看第三支箭又要飛過來,他趕忙向身後抓起唐公公給的那把硬弓,向箭囊中取出一支長箭搭在弦上,恰巧對方的第三支箭正射出,舒晏一瞄準,一股勁風,將那支箭射斷在空中,雖則如此,這支樺木長箭的勁頭猶未減,小船上射箭的人根本來不及閃避,這支箭射穿了他的左臂。緊接著,舒晏又一支箭上弦,這就是唐公公教他的“參連”技法,連射三箭,要這兩個人的性命,只在眨眼之間。可是舒晏拉滿了弓,正要放箭,忽念道:這兩個人我並不認識,無冤無仇的,在沒弄清情況之前,何苦要他們的性命?但是這兩個人追著自己,終究是隱患。想到這,他把箭頭稍稍向下,一撒手,朝著小船的甲板飛去,這把重弓的幾百斤力量集中在這小小的箭頭上,要是在攻城的時候這種箭都能定在城磚上,這甲板如何禁得住?小船上兩個人嚇得抖如篩糠,忽見那支箭沒朝自己射來,而是射穿了甲板,水立刻順著射穿的小孔湧了上來。大船上的人稍微安定了些,大船仍在前行,那小船卻無法前行,就近靠了岸。
舒晏看沒了危險,轉回身,看見那少年已把馬屁股上的箭拔出,正在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替它處理傷口,好在射得並不深,少年隨身又帶有創傷藥,並無大礙。
“你的馬沒事吧?”
那少年委屈道:“都怪你……,這匹馬從小就跟著我,長這麼大,我一下都沒捨得打過它,卻不想因為你,受了這樣的傷!”
舒晏也委屈,他解釋道:“也不一定是因為我,我又沒得罪過人,那支箭是衝咱們兩個人射來的,還不知道是衝誰來的呢。”
那少年瞪著眼道:“你的意思是那兩個人是衝我來的嘍?”
“不不不,我也感到莫名其妙,我的意思,我也沒得罪人……”
“難道是我得罪了人?我走了這麼久,還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是不是衝著你來的,以後就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遇見你真倒黴,哎,這一天,趕快離你遠一點,不然會有生命危險!”說完,那少年牽著馬,向另一側船舷走去。
舒晏獨自坐下來,把弓放在身邊,不時看向遠方,加強了防範。這時天已黑了,水面上各處亮起了點點漁火。這船漂浮在江面上,夜晚的漁火最能勾起人的思念之情——思鄉、思人。舒晏想起自己孤身一人,飄飄搖搖地去向未知的遠方,這才第一天,就遇到了危險,要不是那人箭法不精,恐怕自己的命早都沒了,以後更不知會怎樣……
舒晏正暗自嗟嘆,忽聽對面傳來一陣笛聲,那笛聲嗚嗚咽咽,忽高忽低,淒涼婉轉。吹奏的人正是那少年,吹奏的曲調正是思念之曲,技法高超,笛音獨特,明顯帶有塞外之風。滿船都是出門在外之人,看著這漁火,聽著這笛聲,不免觸景生情,沉醉其中。
一曲終了,那少年又牽著馬走了過來。舒晏問道:“兄臺,你不是怕跟我在一起受連累嗎?怎麼又回來了?”
那少年淡淡地道:“遇到危險,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好。”
舒晏笑道:“你的意思是——你能保護我?”
“那倒不能,不過也說不定。”
“也許吧,世事難料。”舒晏看著他,“不可知的事情太多,就像你的笛子,誰能料到你這年紀居然能吹出這麼精妙淒涼的曲子來,而且還是塞外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