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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場鎮還有數百米的地方,他們找了一個無人的彎道下車,給了出租司機二百元,這一次,連曾憲剛也覺得二百元錢算不了什麼。
下了車,兩人沿著新輔好的公路往場鎮走,新輔的路極為平整,灰塵也不大,走在上面舒服無比,幾隻黃狗也來湊熱鬧,在公路上追來跑去,要到場鎮的時候,一隊馬幫正從鎮口出來,往日神氣的趕馬人此刻悶著頭,無精打采地朝獨石村走。
&ldo;守口如瓶,免得惹來事非。&rdo;侯衛東再次叮囑曾憲剛。
曾憲剛臉上的紅暈也漸漸消失了,在上青林新鮮的空氣中,他恢復了自信,舉手投足間,少了在賓館、歌廳裡的侷促與拘束。
&ldo;瘋子,這事你放心,我一定瞞天瞞地瞞老婆,打死也不說賺了十多萬,寶器才拿這事出去顯擺。&rdo;
論實際年齡,曾憲剛比侯衛東要長不少,論身份,兩人是合夥人,只是英剛石場大主意支全是由侯衛東來拿,曾憲剛就習慣性地把侯衛東當成了上級。
過了場鎮,兩人分手,各自揣著驚喜,回到家中。
數天來,想著帳上的屬於自己的淨利潤居然有十二萬,侯衛東就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反反覆覆地算帳,如果單靠一個月三百七十元的工資,不吃不喝接近三十年,才能掙到十多萬,如今這錢來得並不困難,那以後的工作,還能有什麼意義?
侯衛東也就沒有耐心天天地打掃辦公室和會議室,只有想看報紙的時候,才泡杯一杯上好的青林茶,在辦公室坐一坐。
嘗到了甜頭,又有了第一桶金,侯衛東就不想與人合夥,而想以母親劉光芬的名義,在獨石村另開一座大型的石場。前一階段天天泡在公路上,侯衛東對於公路沿線的地形相當熟悉,他早就瞄上了一處好場地,資源厚,蓋山薄,也沒有住家戶,而要租用這一塊地,就必須再次和獨石村打交道。
侯衛東提了兩瓶瀘州老窖,就到了秦大江的家裡。
兩人都是好酒量,一人半瓶瀘州老窖下肚,秦大江脫掉了衫衣,露出石匠特有的強健體魄,微紅著臉,道:&ldo;瘋子,你不耿直。&rdo;侯衛東知道秦大江外表粗豪,實則心思細密,這樣說必然有深意,他並不爭辯,笑道:&ldo;廢話多,碰酒。&rdo;
果然,又碰了兩杯,秦大江道:&ldo;瘋子,我們關係如何,既然是兄弟,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合夥開石場,你老哥也是石匠出身,打石頭是行家,不是吹牛,比曾憲剛還是要穩當一些。&rdo;
侯衛東仍然喝酒吃菜,等著秦大江借酒說真話。
&ldo;老哥問過價錢,這一次交通局修上青林公路,你肯定掙了這個數。&rdo;秦大江用手指比劃了一個&ldo;十&rdo;字,道:&ldo;十萬塊,只有多沒有少,你耿直點,我說得對不對。&rdo;
侯衛東暗道:&ldo;看來開石場發財的事情,終究不能隱藏太久,秦大江是地頭蛇,為人也還可以,應該讓他成為開石場的同盟軍。&rdo;
此時,侯衛東雖然還是一個普通的鄉鎮幹部,可是突然手裡擁有了十六萬元可自由支配的鉅款,自信心也就開始強大起來,而自信心爆強有許多種表現方式,有的人趾高氣揚,而有的人愈發地穩重含蓄,侯衛東穩重如大人物,靜靜地聽著對手錶達自己的觀點,而他隨時有權做出總結性陳述。
秦大江酒精上頭,看著侯衛東始終微笑的表情,惱怒地道:&ldo;瘋子,你笑個狗屁,英剛石場交給村裡的管理費,今年要提高到五千塊,少一塊錢,我就讓村民跟你鬧。&rdo;
侯衛東仍舊在微笑,不緊不慢地道:&ldo;我看中了狗背彎,準備租過來做石場,村裡準備收多少管理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