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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麵上扣只雞蛋,灑一層香菜,老樣子。宣承挑幾根麵條下肚,很燙又很過癮。井瑤拿起筷子又放下,問道,「有事嗎?」
宣承抬眼,「先吃。」
兩人默不作聲吃完這頓簡餐。井瑤放下筷子時還剩小半碗,宣承便拿過她的面倒進自己碗裡,三口兩口見底。習慣這東西形成難,改掉更難。宣家教育不剩飯不浪費,天知道他替井瑤收過多少尾。
「是小諾跟我去日本?」井瑤猜測他想知道這趟行程發生什麼。
宣承將兩隻碗摞在一起,「過去的事,小諾沒必要知道。」
井瑤終於明白他前來的意圖,苦笑搖頭,「她不知道。」可接著被質疑的委屈一下湧上心口,她盯著宣承,「你為什麼覺得我會說呢?」
陳年往事,各自圓滿,何苦此時放出利刃傷人。
宣承迎著她的目光,字字逼人,「當時我也不覺得你會走。」
井瑤垂下頭,不再說話。
就像is和was的選擇題,一個答案一條路。選前者就按現在時匹配下文,選後者就用過去時。她當初選擇回國走到現在,早已沒辦法修正前文了。
宣承端著碗筷放進廚房水池,水龍頭開啟,下手沖洗。
好像什麼都沒變,可事實上什麼都變了。
他背對井瑤開口,「我大衣口袋有張紙,你看看。」
紙?井瑤疑惑,照吩咐去翻他外套。一張對摺兩次的a4紙,像是某份檔案的影印件。她一字字看過去,越讀心跳越快。她覺得自己像未卜先知的預言家,手握即將降臨的災難誠惶誠恐大腦一片空白,她顫著聲音問,「你查他們?」
那是一份收養證明,關係人章中平夫婦。
長相沒有半絲相似不是基因作祟——章馳是被收養的。
宣承洗完餐具,甩著手上殘餘的水珠站到井瑤面前。
「你要做什麼?」井瑤抬頭去看他,她想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牴觸可是做不到,她冷冷地盯住宣承,「你查他們什麼意思?」
「我想賭一把。」宣承似有似無笑著,「賭你未來的大哥不知道,賭他拿到事實並不好過,賭這婚結不成。」
他就是不想讓井鷗安穩。費盡心機用盡手段,只為井鷗不能得償所願。
即便會傷及無辜。
「你不能這麼做。」井瑤將那張紙拍到桌上,手死死壓住。想說的太多,多到不知從哪裡起頭,四目相對只剩粗重而急促的呼吸。
宣承不顧她的情緒,徑直穿好外套,面無表情發問,「我,為什麼不能?」
井瑤一把拉住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悠悠轉轉喊出一個字,「哥。」
上次這樣稱呼他是什麼時候?很久很久以前,要越過層層記憶去追溯,這一晚,不,要花費很多個夜晚才找得到一星半點。
宣承不動聲色甩開她的手,未做停留離開。
那張紙靜靜躺在桌上,無辜地看完這場未完待續的戲劇。
井瑤單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季子辰讀的公安院校,畢業後在體制內幹過幾年才辭職,宣承透過他的關係不難查到這些資訊。假設當事人並不知曉,章馳知道後或許會當一切並未發生,又或許章家掀起一場波瀾,好結果婚事延期,不好……快六十的章中平若有個三長兩短,歡歡喜喜準備做新娘的井鷗……
宣承敢賭,井瑤不敢。最壞的結果讓她一身冷汗。
第33章 有備而來 3
井瑤一早給母親去電話,開門見山,「章馳是章叔叔親生的嗎?」
那頭短暫沉默,井鷗反問,「誰告訴你的?」
有警惕,有疑問,唯獨沒有驚訝。井鷗早就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