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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年初,井鷗出了車禍。去學校的路上,著急送孩子的家長拐上人行道,井鷗騎腳踏車從小巷裡出來,連人帶車被撞開一米遠。彼時舉家遷至南方生活多年的大舅打來電話,「小諾,你去趟醫院吧。我這邊買不到車票,奶奶歲數大禁不住折騰,瑤瑤那麼遠一時回不來,你媽身邊沒人了。」
沒有人在她身邊。
宣諾放下電話就往醫院跑,只因某個想法瞬間將她捆住以至於去的路上一陣陣呼吸不暢。
那個想法是,我不能失去她。
她在病房裡見到打著點滴腿被高高吊起的井鷗,四目相對,母親紅了眼眶,宣諾哭出聲。
一向活得風生水起的母親靜靜躺在這裡,身邊只有自己。
至此,壓在心中那些沉甸甸的憎恨土崩瓦解。畢竟拎得起不算成熟,放得下才是。
莊澤一覺睡到下午,昏昏沉沉,口乾舌燥。
手機裡有一條訊息,來自宣諾室友,「你腦袋被門擠了當著那麼多人面說小諾,嫌她不夠難受?」
他記得昨天氣勢洶洶朝宣諾發火,記得她跑上樓時被臺階絆一下差點摔倒,也記得隊友們拍著自己臉說「等清醒了有你後悔的」。從上鋪爬下來去找水喝,桌上儘是空瓶。恰好室友進來提一打水,莊澤不客氣扣下一瓶開啟,一邊喝一邊聽人取笑,「你昨兒有點過了啊,人宣諾畢竟一姑娘,哪兒禁得住你這麼吼。」
「我也沒……」莊澤扣緊瓶蓋,煩躁地擺擺手,「你女朋友剛發資訊罵完上半場,你緊跟著開啟下半場,到我這兒顯擺真夫妻搭配幹活不累?」
好事的威力最多ak,壞事殺傷範圍直接榴彈炮,相關人士一網打盡。
「還有心思貧。」室友哼笑,雙肩包垮到肩上,「我們看你不成器最多說你兩句,人宣諾他哥是特種兵?不是,僱傭兵?反正什麼軍隊出來的,昨天是提前走了沒看見這齣,不然打得你滿地找牙。」
「宣諾……他哥?」
「對啊。看妹子難受特意過來陪著吃了頓飯,還私下給我女朋友塞一千塊錢讓她們宿舍的多照顧,你就慶幸沒撞槍口上吧。」
「不是,小諾怎麼會有哥呢?」莊澤一臉懵,「有個姐還不行?」
「現在是反思計劃生育政策的時候麼?」室友搖頭往外走,「平時沒見你這麼二啊。」
「去哪兒?」
「圖書館陪讀。」
「你別光想屠狗啊。」莊澤叫喚,「我這怎麼辦?」
「宣諾在宿舍,強辦。」室友留一句話,揚武揚威帶上宿舍門。
在宿舍?強辦?
不不,違法亂紀的事兒不能幹。
莊澤洗了澡,穿上整潔的白襯衫黑西褲,認認真真抓好頭髮,對全身鏡照了照,過分正式,好像要逼著人家跟自己打辯論。重新換一身寬鬆的衛衣仔褲休閒裝,還算順眼,也……萬不得已,比較好跪。
因為誤會導致嫉妒,因為嫉妒才會遷怒於你。莊澤在心裡默唸臺詞,若是被問為什麼嫉妒……
能為什麼,喜歡你唄。
就像所有人知道的那樣,喜歡你。
第19章 &ot;普通&ot;是一種奢望 3
宣諾收到訊息後先是開啟化妝包,然而對著梳妝鏡看了看自己,忽然就不想麻煩了。
化妝這事需要一定目的性。現在的她沒有,於是抓起手機和鑰匙下樓。
她和莊澤都是急性子。有時辯論隊開會說幾句就能吵起來,兩人心裡都藏不住話,不知不覺就槓上了。結果基本都以莊澤的退讓收場,平靜後再去看問題,好像也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但這次全然不同。
無關論題,是他們之間某種微妙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