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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趙雨寧低下頭,聲音小些,「章教授……哦,井瑤繼父是我的資助人,我告訴她之後好像一下就親近了……」
資助人。秦碩將重點放到這三個字上——像隨機挑選,生活總會將苦難降臨到某些人身上,沒緣由亦無標準,趙雨寧只是不幸被選中的其一。
許是同情,許是憐愛,許是隻想讓她擁有為數不多的得心所願,秦碩將秘密告知,「是,井瑤班裡有個男孩對她愛慕,我倆沒辦法演這一齣戲。」他稍作停頓又道,「現在那孩子學校順利申完,任務圓滿結束。我們看時機找個什麼理由和平分手,大家說兩句也就過去了。」
「你們……」
「合夥人唄。」秦碩打斷她的話,告訴對方亦是說服自己,「我跟井瑤哪兒能啊,高山流水遇知音,必須是純潔的搭夥友誼。」
好似陰濕許久的梅雨季之後迎來的第一個晴天,趙雨寧感覺某種力量正在靠近自己。或許是熾熱的太陽,它公允地將熱度散發至每一個角落;又或許是命運之手,這次她是被拉住的幸運兒——看啊,難熬的日子都過去了,接下來才是二十七歲的你應該擁有的人生。
家裡沒人,電話關機,學校那邊請了三天假,井瑤就這樣不知所蹤。
其實再等上兩天肯定會出現。她向來有責任感,放著工作和學生,不會臨陣脫逃。
可宣承還是擔心,沒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況且他太明白,這種情況下自己一定是井瑤唯一的求助物件。
可他一直在將她向外推——去找別人,我不能再成為你的支點。
就像在說,很抱歉,我們都拋棄你了。
井瑤的確沒有聯絡他,連一絲線索都沒有留下。
家屬院小學,小區不遠處的拳館,外國語中學,寄宿高中旁的肯德基,自己畢業的大學周圍,宣承在一天內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除了溢位來止不住的回憶,一無所獲。
晚上回到酒吧盯場,樓上樓下心不在焉走一圈,見無要事隨意找張桌子坐下,頭對窗外發呆。
季子辰去給正加班的kk送飯,回來便見到這一幕。與小雅交待幾句走到他面前,「瑤瑤的事?」
「是。」宣承起身,朝外面揚揚下巴,「抽根煙?」
季子辰點頭,邊走邊問,「我聽kk說病了是吧?要不要緊?」
走至街邊樹下,宣承開口,「瑤瑤親生父親找到了。」
「啊?」季子辰這下真傻眼,機關槍似的發問,「不說人不在了麼?誰啊?不是,怎麼找到的?」
井瑤親生父親離世是家屬院內認定的事實。此時宣承再去想,也許父親才是這一事實的一號傳播者——既成全了井鷗的謊言從而保護住小井瑤那個被編織的幻想,也蓋棺定論給出合情合理的「解釋」繼而避免真相被挖出引發口舌混亂。這也的確是宣前進的行事風格,果斷有力,秘密被藏於永遠不會被發現的深海之下。
「就是……」宣承煩悶地點燃一支煙,「這次結婚,那個。」
季子辰蹙眉想上一會,反應過來當下五官都跟著扭曲,「我靠!」他奪過宣承手裡的火機與煙盒,還未來得及點再次確認資訊,「瑤瑤她媽,這是轉一圈又回起點了?」
「差不多吧。」宣承隨口作答,想到這齣情緒糟糕透頂。
「這瑤瑤得受多大刺激啊,小時候被騙著長大。再說這結婚物件她肯定老早就認識了吧,天天眼巴前晃誰成想是……」季子辰搖頭,「怪不得請假了,這麼回事啊。」
「沒在家,手機也關機。」宣承看著他,「你想想還能去哪兒?」
季子辰將煙點燃,深吸一口,「你都不知道你問我?別說她一小姑娘,這事換個承受力更強的糙老爺們還得消化消化呢,保不準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