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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似陷入痛苦回憶,咬緊下唇說不出話。
井瑤拍她後背平復情緒,抬眸看向警察。
「哦,是這樣。」一名警察言簡意賅做後續說明,「因為你朋友上前阻攔說要報警,引發周圍一些住戶圍觀,這個打人的男同志情緒被激怒。我們趕到時他用一把家用柳刃刀啊挾持了這小姑娘,之後這個……」警察指指手術室,「裡面兄弟身手不錯,從酒吧二樓摸下來到他們後面,成功把人救下。」
井瑤眉頭鎖緊,「那宣承……怎麼受的傷?」
警察先是嘆氣,而後比劃著名說道,「制服時兩人有一點衝突,裡面兄弟是從側面這樣壓住對方脖子,打人的男同志掙扎得也比較厲害。大概怕丈夫沒命,這女同志呢就從地上撿起刀給了裡面兄弟一下。」
天大的笑話。
可這笑話只讓井瑤後脊背發涼。
另外一名警察補充道,「一切發生的太快,而且的確太意外了。事情起因就是兩口子因為誰去切水果引發的爭吵,吵急了丈夫說要出去透氣,妻子呢拿著刀就跟出來了。我們同事去走訪也瞭解到一些情況,這對夫妻經常吵架,鄰裡左右都知道,男同志呢平時也有暴力行為,就是今天誰都沒想到這位被家暴女同志會這麼做。總之,現在兩個人都被我們扣下了,後期家屬可以提起訴訟。」
深夜手術樓層靜如止水,井瑤望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驀得一陣頭暈。
沒有傷到要害。她一遍遍告訴自己。
兩名警察囑咐過筆錄事宜先行離開。小雅喃喃自語,「我真是閒的去管別人家務事。都怪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橫插一腳,都怪我都怪我,不然承哥根本不會遇到這檔子爛事……」
「好了。」井瑤知她自責,抱著人輕聲勸慰。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啊。」小雅的疑問被留在寂靜的樓道里,她不會收到回答。
就是有這樣的人。
根本不懂何為正義的愚昧至極的人。
會讓懷抱善念施以援助的一方心灰意冷繼而去懷疑是否自己做錯的人。
好意不被接納忽而變成感恩戴德謝謝放過,因為再繼續下去這份好意將帶來毫無道理遍體鱗傷的懲罰。
讓井瑤難過的是,若下一次面對同樣的狀況,小雅也好,宣承也罷,她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站出來。
宣諾趕到時手術還未結束。聽完經過又罵又哭,哭紅了眼睛哭啞了嗓子淚珠依舊止不住。
「不會有事的。」井瑤安慰。她並無落淚的衝動,從到這裡至瞭解完全過程,一絲一毫都沒有。對常人來說天降厄運,對宣承來說卻是家常便飯。他經歷過比之危機百倍的狀況,反應速度絕非一般人可比;他受過更重的傷,以至於有些淺淡的傷疤自己都不記得出自何處。即便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他也會瞬間判斷從而讓自己處於相對安全的位置,這是常年訓練的結果,除了井瑤,周邊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些事,所以她對他有信心。
她問小妹,「有沒有告訴奶奶和小姑?」
「我沒敢。」宣諾說著眼淚又落下來。
一股強烈的難以名狀的憐憫湧上井瑤心頭。她和宣諾再不幸還有井鷗,可宣承有什麼?
父母皆不在。最近的親人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年過八旬的奶奶和都算不上直系親屬的小姑。在外當兵這些年和國內聯絡幾乎切斷,兒時交好的院裡夥伴也因多年前小學操場那場鬥毆終結,唯有季子辰,身在異地最快趕回也要明早才能抵達的季子辰。
如果宣承現在醒來,他大概會難受吧。
沒有人守護他,而他守護的東西毫無意義。
手術結束,宣承被送進病房。醫生告知刀口很深,所幸未傷及脾肺。另頭部倒地遭遇重擊引發腦震盪,等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