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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錯了。」宣承一邊道歉一邊半低下腰任她逗鬧。小妹在在優渥環境下長大,一路順風順水。家中生變那年她尚年幼,奶奶關懷備至小姑一家視如己出,所有家人抱著或補償或憐惜的心態默契一致選擇竭力庇護。這樣成長起來的宣諾心思單純,難受勁來得快去的也快。作為兄長,宣承沒有別的期待,只希望她快快樂樂此生一直如此。
打鬧一通宣諾情緒好轉,揚腳給他看自己的鞋,「好看嗎?我姐買的,可貴了。」
井瑤的第一雙高跟鞋來自街邊小店打折區,最為普通的黑色款式,一穿幾年。
想到這裡宣承抿抿嘴,聲音低了些,「別總讓井瑤花錢。」
「知道。」宣諾看看鞋又仰頭看看大哥,小聲嘀咕,「就你老跟姐算這算那總怕欠她,姐可從來沒算過。你就不能把她當家人?」
怎麼可能是怕欠她,又怎麼可能只把她當家人。
宣承假裝沒有聽到,不動聲色換了話題,「學校附近好吃的挺多吧?」
「那是。」宣諾沒有在意,轉而以東道主姿態熱情介紹,「這家自助小火鍋去年開的,你必須嘗嘗花椒雞那個鍋底,特別好吃。哦改天我帶你去吃西門的湘菜,大師傅是湖南人,酸豆角絕了……」
她說得認真,不時拉著宣承指點方位,所以自然沒有注意到幾步之外的莊澤,更不會看到大汗淋漓的人眼中燃起的那團火。
莊澤遠遠盯上一會兒,汗已經落了,只剩面板與衣服之間殘存的那股潮濕熱氣。他轉身跑回隊友們聚餐的餐廳,離得不遠,還未理清思緒已到門口。
「這麼快?」隊友皆是詫異,有好奇者發問,「沒見到宣諾?」
「誰說我去找她了?」莊澤一屁股坐下,易拉罐開啟,啤酒一口氣喝到底。
他只說有事出去一下,怎麼人人都覺得是去找宣諾?
隊友們繼續剛才的復盤,說笑聲陣陣,莊澤只覺耳邊嗡嗡作響,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那人是誰?
又開一罐啤酒,忍著腹脹大口灌下半瓶。
結果出來恨不得都哭了,怎麼見到那人歡天喜地笑那麼開心?
第二罐見底。緊接著開啟第三罐。
宣諾沒有男朋友是肯定答案。可他忘記問她的室友——
桌上再無剩餘啤酒,莊澤剛要抬手被隊友制止住,「別喝了,比賽而已,輸就輸了唄。」
不,不是比賽。
是他忘記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
聚餐結束,莊澤半醉。有人提議一起去看看宣諾吧,這會兒也該緩過來了。隊友開始打電話,莊澤想要阻止可頭太暈了,腳踩在地上就像踏入雲朵裡,輕飄飄軟綿綿。
他隨隊友們一起到她宿舍樓下,宣諾出現,沒有剛剛的歡快表情,低頭絞手接受大家的安慰。
「太假了。」莊澤脫口而出。
「什麼?」沒有人聽清他說什麼。隊友以為他要做真情發言笑嘻嘻將他推到前面,「這傢伙憋半天了,飯都沒吃兩口光顧喝悶酒。莊澤你說啊,把心路歷程跟宣諾聊聊。」
她就站在面前,穿一身運動服,眼睛一如既往明亮。
莊澤甩甩頭,試圖將飄忽的感受拋遠讓自己清醒些,然而嘴巴終是快了一步,「稿子不是大家一起過的嗎?你怎麼打成這樣,我在旁邊一直拽你讓你看稿,宣諾你在想什麼啊?不然冠軍……」
他被隊友捂住嘴,大家極力找補,「他喝多了,宣諾你千萬千萬別多想啊。天地良心,我們絕對不會怪你,剛才復盤還在說其實前邊有幾個點我們都被帶跑了……」
「我沒喝多!」莊澤大喊,出口的確是一片嗚嗚聲。
宣諾仰臉嘆口氣,隨即扒開隊友的手,得以喘息的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