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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瑤望向舞臺,主唱的臉被燈光打成模糊一團,她歪歪頭,目光落到另一側吉他手身上。
那人穿白色t恤正低頭撥弄琴絃,不是宣承又是誰?
無需再次確認,只一個輪廓她就知道是他。
宣承唱歌不賴,很早以前跟著影片學會吉他。宣諾提過他現在跟人搭夥開酒吧,也就是說,整條酒吧街她進到這裡偏偏落入他的地盤。
措手不及的巧合。
kk貼到她耳邊說話,「真的耶!好帥,好好聽!」
表演已經開始。井瑤漫不經心瞄一眼唱歌的人,瞬間有種塵埃落定的情緒——那人是季子辰。
緣分啊,真他大爺的妙不可言。
他們唱的是《灰姑娘》,可愛赤誠的情歌,季子辰對遠道而來陌生異性的期待全在歌裡。井瑤有走的念頭,可就像被這首歌下了蠱,腳被黏在地板上,耳朵被勾進旋律裡,眼睛被吸到舞臺上,那裡站著的明明是她最熟悉的兄長,可她從不知道他們可以這樣唱歌,耀眼閃亮到像是另一世界的陌生人。
時間拉開彼此,將回憶打散零落成一地拼不起的碎片。
現在其實是很久之後的現在。少時總不識急景流年,回看當下已然渭北春樹江東暮雲。
這樣的現在。
音樂停止,臺上人鞠躬致謝。kk隨觀眾大叫使勁揮舞雙臂,季子辰環視臺下隨後注意到此處,一步跳下舞臺朝這邊走來。
宣承從側邊退場,與新上來的表演者一一擊掌做交接。鼓聲lo起,場內叫嚷歡呼迎接下一場演出。
「是你啊。」季子辰見人先是笑,扯著嗓子問話,「什麼時候來的?」
「你唱歌之前。」kk大聲回答,毫不掩飾喜愛,「真的好好聽哦。」
他們站在音響下,音樂聲振聾發聵。兩人聊上幾句季子辰朝後邊指指,「我們過去說。」
他帶頭開路,走到後場站定忽然發覺kk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忽明忽暗的燈光下,井瑤捕捉到對方合不攏嘴的驚訝,見他向前躬身似要確認真偽,咧嘴笑一下。
季子辰這才確定眼前如假包換的事實,也跟著笑起來,「井瑤,叫哥。」
久別重逢的第一句話讓井瑤有些不好意思,蠕動嘴唇輕輕叫一聲「辰哥。」
「所以,你們認識哦?」kk左右看看兩人,「真的假的,世界這麼小!」
「很熟。」季子辰伸手拍拍井瑤的後腦勺,「真成大姑娘了。」說罷揚頭看看舞臺,「你倆先坐,我叫宣承過來。」
他走後kk興奮地捂臉感嘆,「天吶!你們怎麼會認識!大瑤瑤,他好不好?」
這下井瑤不假思索回答,「超好!」
宣承和董萌徹底鬧掰後,他們恢復三人一起上下學的生活。
校園裡新鮮事總是一件接一件,新的熱乎乎出爐,舊的便獨自在一旁乾癟冷卻直至被扔進公眾記憶的垃圾箱。後來井瑤私下問季子辰董萌怎麼樣,他說那是你哥的禁區,誰提跟誰急。井瑤心裡打鼓,實在忍不住壯著膽子去問宣承,不想得到一句十分中性的該怎麼樣怎麼樣。沒吼人也沒生氣,好像她是他禁區裡的特例。
日子很慢,慢到必須經歷每一個日出日落24小時一秒都不會省略;日子又很快,快到來不及去總結逝去的悲歡未來已懸在頭頂。大考將至的最後一年,宣承開始發奮。打球時間一縮再縮,籃球最終沒逃過無人問津的命運;臥室燈通常亮到後半夜,有時是一整晚;寫字檯上堆滿試卷參考書,有時甚至騰不出井瑤的位置。
沒有人催促他要努力要抓緊,好像只源於當事人的幡然醒悟,宣承決定考軍校,勢在必得。
宣家爺爺在援越戰爭中犧牲,大好青年用錚錚鐵骨踐行了軍人職責;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