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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她二十二歲，已經明白並非所有生命都因愛降落到人世間，晴子或許是那不幸中的一個。

開水咕咚作響。井瑤關了火，將水倒進面前的兩個瓷杯，柚子香沁人心脾。她一手一杯端到外廳，田中躬身坐著正對手機發呆，落杯聲音引他抬頭，他輕聲道謝。

手機螢幕還亮著，是一張照片。田中站在壽司攤位後，穿白色廚師服帶高帽，單手比耶；井鷗在前，豎起大拇指誇讚食物美味。背景裡有三三兩兩穿校服的學生，熱鬧要溢位螢幕。

這張照片井瑤見過。2011年春初外國語高中舉辦世界文化交流活動，各個國家支起攤位帶來當地美食，全校師生共享狂歡。井鷗給她發來很多張，美國、泰國、韓國、義大利，田中是諸多照片裡一閃而過的面龐。

螢幕自動熄滅。田中端起瓷杯吹吹，抿一小口輕笑道，「這次有點甜。」

茶料是井瑤週五做的，重操舊業，手生。

他側頭看牆上的時鐘，「她們要回來了吧？」

晚上七點的航班，井瑤「嗯」一聲。

「晴子好久沒這麼開心了。」田中笑得慘澹，「每日和我這個忙碌無趣的老爸在一起，我也很抱歉。」

井瑤淡淡接一句，「怎麼會。」

「假若知道晴子不快樂，我也許不會那麼做。」田中撥弄著杯子，一圈又一圈在桌上自轉，犯錯一般將頭垂下去，「懷孕是我自作主張，事前我沒有告訴你媽媽。我想也許我們有了小孩，事情會向好的方向發展。結果更糟糕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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