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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這餛飩皮……你買來的嗎?」李芝對著床頭的一盒東西狐疑。
「一個朋友託我帶的,我給她送過去。」黑影離開窗前,步入燈下,添了點色彩。
「這麼晚?」李芝看向夜色。
「她說想吃餛飩,晚上。」
蔣溯一來,廚房的殘局即刻被料理妥當,他調肉餡、包餛飩顯得十分熟練,骨瘦的長指靈活地一捏,餛飩便成型。
殷松夢不行,她把手指打結,餛飩也是奇形怪狀。
最後一碗湯鮮味美的餛飩,全靠蔣溯。
夜裡,她似乎喜歡上了偎在他懷裡,兩隻腳也塞進他腿間,腦袋枕著他手臂的姿勢。
關燈後,她說:「我媽媽也會包餛飩,味道和你做的一模一樣。」
她其實很少想起梁誼柔,但蔣溯的廚藝卻總能勾起像麵糊一樣的記憶。
梁誼柔跟過的男人都有一個共性,富有。她給情人大展廚藝的時候,自己也能跟著享口福。
不過菟絲花的女兒難免被視為拖油瓶,男人罵她,梁誼柔也會跟著罵,尤其是她撞見兩人白花花赤條條的時候,梁誼柔破口大罵,把男人也嚇一跳,事後又抱著她痛哭,說自己是愛她的。
殷松夢覺得自己可能天生薄涼,梁誼柔帶了她五年,親爹來接她的時候,她竟然鬆了口氣,欣然走了。
梁誼柔也鬆了口氣,她說:跟你爸爸走吧,他能給你更好的生活。
再見,就是去年寒假,她去參加梁誼柔的婚禮。
歲月厚待,她還是很美,丈夫不僅富有,也真心愛她,殷松夢在那住了一個月,梁誼柔溫柔得不像話,沒有一絲一毫罵人的舊影。
蔣溯總是鮮少說話,只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順著她的髮絲。
她問:「是你媽媽教你的廚藝嗎?」
手一頓,蔣溯答:「不是,一個阿姨。」
是李芝。
「阿姨?你是阿姨帶大嗎?」
她問的越來越多,越來越細。
「嗯。」
殷松夢仰頭,在等他繼續說。
低低的話音重拾:「我爸媽感情不好,不怎麼回來。」
「哦。」怪不得他要負擔弟弟的醫藥費。
「阿姨對你們好嗎?」
「好。」
「會講故事哄你們睡覺嗎?」
「……」
「我想聽故事,蔣溯。」
朦朦朧裡,殷松夢的狐狸眼軟幽幽的,卻格外有些灼人。
蔣溯不聽睡前故事的,但做哥哥的會講故事。
「從前,有隻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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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講的故事,狐狸最後原諒了騙它寶石的豹貓嗎?」她扯著哈欠拉開冰箱,習慣性拿冰礦泉水。
蔣溯正在旁邊煎培根。
香味鑽進她鼻尖,她倚著後頭的島臺問。
他背對著自己,拿了個雞蛋,敲進鍋。
次啦啦的響,顯出他聲音格外低沉:「原諒了。」
「我就知道,童話故事的大團圓。」她擰蓋,灌進口冰水,從喉嚨涼過胸,能感覺到這水一路流到胃裡,迷糊糊的來一口特別爽。
蔣溯慣常寡言,把培根放在烤好的吐司上。
「不過原不原諒也不要緊啦,狐狸心裡種了根刺,跟騙子不可能回到以前。」她又抬手喝一口,對上蔣溯轉過來的視線,短暫而深沉的,對視了一眼,她愣神中忽地被嗆咳。
冰水被他奪過手裡。
「你又喝冰的。」
剛剛他轉過來,應該是想說點別的什麼,關於童話故事的,可能被她這一咳給打了岔。
她不以為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