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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被綁,宿醉加藥勁,像有把鐵錘敲開了腦花,頭痛欲裂。
危敏因就躺在她腳邊,昏睡著。
面?前的男人下車交涉時一直和她道?歉,態度誠懇她也沒?有多慮。
如今溫厚不再,粗獷灌酒時滿身?匪氣?。
她想起蔣溯和自己提過的,綁架案主謀,預感?不妙。
危敏因也悠悠轉醒,痛得五官擰在一起,視線觸及那嚼肉喝酒的男人,避光似的往她身?後縮:「姐姐,我怕。」
他情緒雖不穩定,卻也很沒?有安全感?,也很膽小,阿波才是他的另一把刀。
康復這半年,阿波被蔣溯外派去英國,直到他雙腿痊癒,同樣被送去英國,才想方設法與他聯絡上,那條狗還是很聽他的話?,讓做什麼?做什麼?,希望他能有點用,趕緊來救姐姐和他。
另一邊,一輛車直衝岫玉莊園,阿波踉蹌跪在蔣溯跟前請罪。
「少爺,敏因少爺失蹤了!」
是他沒?護好他。
處理完尾巴應該儘快聯絡敏因跟過去的。
蔣溯疾步略過他,獨自開了輛車,直奔電話?地點而?去。
藍鐵皮棚被風颳得呼嘯作?響,看窗外天色,近黃昏時分了。
她再次與那個渾身?酒氣?的男人搭話?:「大哥,我想上廁所。」
對方依舊咕咚咕咚灌酒,旁邊一堆易拉罐、白酒瓶,視她無物。
她預感?極其糟糕,中途她和對方聊贖金,不管誘惑再大,他始終毫無反應。
如果不謀財,那就是要他們的命了!
她放棄搭話?,手心捏著塊鐵片,在一點點割背後的布條。
廢舊的廠棚連扇像樣的門也沒?有,如果她能解開繩索,四處是報廢的切割機和鏟車架子,拾起塊趁手的廢鐵,哪怕和眼前的亡命徒搏鬥一場,也還有逃出去的機會。
「姐姐,我們會不會死?」危敏因面?色蒼白,他暈過去之?前被踢了一腳,呼氣?愈發困難。
「不會的。」她心臟擂響。
布條裂了個口,還差一點了。
男人望了眼天色。
像是種訊號,他敲碎只酒瓶,像座山似的立起來,直朝他們來。
語氣?被磨礪得異常平靜:「我讓他父親算計了一次,他既然病死了,留的帳我只能找他兒子算了,怪就怪你倒黴,是他女朋友。」
「蔣溯也快到了,殺了你們,我也會自我了結。」
「姐姐,我害怕。」玻璃瓶裂成鋒利的形狀,像朵冰凌花,寒光倒映在危敏因驚懼的眸底。
殷松夢以為他是裝的,畢竟親眼目睹了他過去的囂狂,可他雙腿不住往後挪,是真的在觫觳,貼著她像只受驚的兔子。
「別?怕。」她細聲寬慰。
布條鬆動?了。
那隻手先伸向危敏因,大概是他的恐懼取悅了對方,那手一遲,又轉向殷松夢。
一把拽起她後頸。
她雙手拼命掙動?著。
玻璃尖直刺她咽喉。
布條還差一絲!
忽覺旁邊黑影一躥,撲向那座巍峨的山。
瘦弱的身?軀像塊破布被甩開,狠狠砸向廢棄的鏟車。
後腦磕中叉車前面?那塊生鏽的扁長狀貨叉,月輪下頓時開出大片大片的血花。
殷松夢的手終於鬆開。
眼看那柱玻璃要往他細微起伏的胸膛扎去,她心臟狂跳,解開腳上的布條,奮力勒了上去。
雙腳絞住眼前粗壯的男人,手肘青筋暴起。
她好像回到從前學巴西柔術的傍晚,可這次沒?有重來的機會。
……直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