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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重新估計我的分量。他是長輩，更是杏林的元老，這個身份能牢牢壓制我，對著程嘉溯卻未免有點底氣不足，於是立刻換上了笑臉：&ldo;賢侄果然憐香惜玉，來來來，咱們爺倆喝一杯。&rdo;

程嘉溯晲我一眼，一邊冷冷道：&ldo;還不出去？&rdo;一邊同羅士行推杯換盞。

我如蒙大赦，才要舉步離開，羅士行又開口了：&ldo;張小姐先留一下，我還有問題要請教你。&rdo;

這下，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圖謀不軌了。程嘉溯眼神幽深，笑道：&ldo;羅叔叔，您想帶走我的專案負責人，總要問問我同不同意。&rdo;

羅士行笑眯眯：&ldo;賢侄啊，看在叔父的老臉上，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rdo;

他這麼明目張膽地耍流氓，即便是程嘉溯也不能直通通地拒絕，否則有與這幫元老撕破臉的嫌疑。乾脆拉著他一杯又一杯地灌‐‐只要醉倒了，什麼企圖都沒用。

那儒雅董事好言相勸：&ldo;老羅，都不年輕了，悠著點啊。&rdo;又勸程嘉溯，&ldo;賢侄，你羅叔喝醉了，你不要同他認真。&rdo;

羅士行立刻頂回去：&ldo;老周，連你也看不起我？&rdo;

周先生摸摸鼻子，不說話了。他姓周，恐怕就是周玫小姐那位傳說中的長輩。

程嘉溯與羅士行都窩著火，你一杯我一杯，賭氣幹掉了大半瓶白酒。我看得心驚，有心阻止，才叫了一聲&ldo;程總&rdo;就被他低喝一聲：&ldo;閉嘴！&rdo;

那邊周先生勸阻不了，唯一能管住兩個人的程頤和好整以暇地看戲，好像那個跟人拼酒的不是他兒子‐‐從頭到尾，程嘉溯也沒有看董事長一眼。

時間一長，我漸漸站不住了，剛才喝得急，這會兒酒勁慢慢泛上來，耳鳴，眼前發花，腹中也翻江倒海起來。我靠著牆，感覺隨時會倒下去。

周董事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變得尖銳而怪異：&ldo;張小姐，張小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rdo;

我咬咬牙：&ldo;抱歉，我需要出去一下。&rdo;

董事長這才面無表情地揮揮手：&ldo;出去吧，不用再來了。&rdo;

才一出門，我立刻蹲在地上，等這一波眩暈過去，才虛弱地問路過的服務員：&ldo;衛生間在哪裡？&rdo;

服務生被我嚇了一跳：&ldo;需要幫您聯絡醫生嗎？&rdo;

我甩開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衝進洗手間，趴在洗手檯上大吐特吐。

洗手間門開了，周小姐快步走進來，拍著我的背，幫我抽紙巾擦臉。等我吐完，又拿出一瓶水來讓我漱口。

對此我感激涕零，她回以溫柔微笑：&ldo;沒什麼，嘉溯讓我來看看你。女孩子孤身在外，你要照顧好自己呀。&rdo;見我臉色蒼白，又幫我補了妝，這才離去。

吐完之後我舒服多了，只是冷，胳膊上起了大片雞皮疙瘩，腦子也暈暈的，不敢再往人多的地方湊，找了個角落坐著發呆‐‐實在是酒精作用之下，除了發呆，我的腦子無法處理任何問題。

待到曲終人散，我茫然起身，隨著人流往外走，被冷風一吹，才想起自己是跟著程嘉溯來的，竟不知道回酒店的方式。

正茫然間，肩背一暖，一件西裝外套搭到了肩上。程嘉溯一貫整齊的髮型有些凌亂，皺眉不耐煩地道：&ldo;亂跑什麼？穿成這樣還敢往外跑，生怕自己凍不死麼？&rdo;

他拉著我往車上走，我劇烈掙扎：&ldo;你喝酒了！我還不想死！&